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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柳詩沐浴完後,穿著睡袍繼續坐在書桌前,將這些日子以來與克勞士有關的記憶記錄在記事本裡,不只是克勞士,一切發生的事她都鉅細靡遺地記錄著,終於紀錄到今晚為止的事情,她重複翻看著,深怕有所遺漏,但回憶的本身就不夠完整,尤柳詩皺著眉頭,看著猶如斷簡殘篇的紀錄,但如此反覆的閱讀,讓她發現了一個重大疑點。

亞力克?這個陌生的房客到訪的時間點未免也太巧合了,而且這世上真有如此相像之人,他竟然長的和她所愛的克勞士一模一樣,除了他有著燦爛的笑容外,他和克勞士沒有任何分別……

等等,該不會是她搞錯甚麼,也許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只是不知為何會變成兩個人,這混亂的思緒令尤柳詩感到困擾,尤柳詩快速的翻閱紀錄,她發現只要克勞士出現時亞力克便不會出現,這不是巧合,她想起了她不小心割傷克勞士脖子的事,那傷痕還在,只要查看亞力克身上有無此傷,便可真相大白。

太好了,只要看一眼,就可以獲得答案,尤柳詩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她一刻也等不了,拿起提燈,尤柳詩躡手躡腳地走到亞力克的臥房前,她轉動門把,沒鎖,她輕巧的開啟了房門,亞力克緩和平穩的呼吸聲傳來,他正沉睡著,尤柳詩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亞力克仰躺著,睡衣的領口敞開著,尤柳詩將提燈抬高,正好照清楚亞力克的脖子,那裏有一道細細紅紅傷痕,和傍晚他看到克勞士脖子上的傷痕一模一樣。

他是克勞士,她的克勞士!尤柳詩激動的跌坐在床上,等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魯莽時,亞力克已經睜開雙眼凝視著她。

「妳怎麼在這?」

「亞力克?」

「有甚麼事嗎?」

「你是亞力克?」尤柳詩再一次確認他的身分。

「是啊!為什麼這樣問?」

「為什麼要騙我?」尤柳詩將提燈放在床頭櫃上,問著亞力克。

「我騙妳甚麼?」亞力克還搞不清楚情況。

「這裡!」尤柳詩伸手去摸亞力克脖子上的傷痕,「為什麼你和克勞士有著相同的傷痕?」

亞力克先是一怔,但即刻承認了他的身分,「因為我就是克勞士。」既然尤柳詩親自揭開了這個謎底,他也不想再有所隱瞞。

「為什麼要騙我?」尤柳詩泫然欲泣。

克勞士趕緊起身抱住尤柳詩,深怕她會一發不可收拾,「我不是存心要騙妳的,尤柳詩。」亞力克輕撫著她的背部安撫她。

「如果說你就是亞力克,亞力克就是你,那尤莉亞是誰的孩子,她的母親是誰?」尤柳詩想到了這個問題,「你和別的女人結婚了?」

「甚麼別的女人,我的女人只有妳一個。」亞力克很認真嚴肅的回答。

「我?你是說……尤莉亞是我的女兒?」尤柳詩驚訝萬分,她不只做了克勞士的女人,還生了孩子,「我……和你…………

「不要懷疑,這是真的。」亞力克覺得尤柳詩已經變了,不再是那個脆弱的尤柳詩,所以他大膽地讓尤柳詩面對真相。

「等等……」尤柳詩一點也想不起來他曾經和克勞士有過親密關係,更別提還生了孩子,「你有甚麼證據證明我和你有過肌膚之親?」

「啊?這還用證明嗎?尤莉亞和妳長得一模一樣……

「金髮藍眼的嬰孩,不都一個樣?」

「妳肚臍上有個心型胎記。」亞力克知道尤柳詩不會輕易相信,只好說出自己對她的瞭解。

「你……真的……和我,可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尤柳詩沮喪極了。

「現在給妳一點印象也可以啊!我親愛的老婆。」

「你別亂來啊!」尤柳詩推開了他。

被妻子一把無情的推開的亞力克感覺有點受傷,「妳真的一點也不記得?」

尤柳詩茫然地搖搖頭。

「不久前我們才激情過妳真沒印象?」亞力克可沒忘記那個下午尤柳詩的熱情邀約。

「甚麼時候?」

「我為了妳扮女裝給塔維多、摩里茲還有以薩看那回,妳記得這件事嗎?我扮女裝的事。」

「這事我記得,後來怎麼了,我也沒印象。」

「妳跟著我去看我換衣服,這裡還記得嗎?」亞力克仔細地問著。

「換衣服我記得,然後呢?」

「然後……」亞力克突然臉一熱,真是的,讓尤柳詩這一折騰,居然讓他羞於對她啟齒了。

「然後怎麼了我真沒印象。」

「連做夢也沒有?」那可不是他一個人在發夢啊!那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事,那一天的尤柳詩比在俄國時可還要熱情,這樣清晰的記憶也能完全被抹滅嗎?

「我感覺做了好多夢,我夢到你在我的……房間……陪伴著我……」尤柳詩害羞的說著。

「那不是夢,我確實曾經待在妳的房間裡。」

「啊!那......我對你做的事……」尤柳詩想到耳根就發燙。

「是甚麼事呢?」亞力克就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既然你說不是夢,那你肯定知道了,何必問我……

「唉……這是我的報應吧!終於讓我嘗到甚麼叫始亂終棄的滋味。」亞力克哀怨的說著。

「甚麼呀!我對你始亂終棄,你又不肯說……」尤柳詩覺得好無辜,她明明一點印象也沒有,除了偷親克勞士那些事。

「我現在告訴妳,妳能記住嗎?不,應該是妳能承受嗎?」亞力克餘悸猶存。

「你是說我會崩潰的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的確從剛才發現他就是克勞士時,尤柳詩都還是保持著理智,沒有歇斯底里,沒有大哭大鬧,難道她已經漸漸恢復正常嗎?

「告訴我吧!」

「也許有些事妳還不能接受,我也不勉強,不過有件事真的很奇怪。」

「哪件事?」

「就那件事啊!我和妳激情過後,妳非但不記得,而且妳哭鬧的情況變得更嚴重……」亞力克把尤柳詩一開始哭鬧的狀況和歡愛後的狀況一一告知。

「我居然做過這麼糟糕的事。」尤柳詩十分懊惱,「但我對於和你……」尤柳詩實在難以啟齒,「我真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要來做個實驗嗎?」亞力克大膽的提出要求。

「甚麼實驗?」

「就是和我......做愛啊!妳願意嗎?」

「想試試看我會否又忘了?」

「嗯,但妳不願意的話我絕不勉強。」

「也不是不願意,只是我沒想到我們竟然已經如此親密了,我到底事發生了甚麼事,怎麼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亞力克搖搖頭,「我也無從得知。」

「好吧!我們就……做愛吧!」

「尤柳詩……」亞力克激動的擁抱尤柳詩。

「我真的……和你……」尤柳詩還是不敢相信他和克勞士已經進展到這一步。

「妳還在懷疑啊!」

尤柳詩摸著發燙的雙頰搖搖頭。

「其實我只想做個實驗,也許今晚甚麼也不會發生。」瞧著尤柳詩緊張的模樣,亞力克大概猜測現在就和她有肌膚之親的話,她恐怕難以接受,但那個沉睡在她心裡記得亞力克的尤柳詩,是否會再一次出現呢?這才是他所期待的。

亞力克下了床點上了燈,她要尤柳詩清楚的看著,她在尤柳詩面前脫下了睡衣,身上只剩一件內褲,就和那日下午一樣,尤柳詩在他脫下睡衣時害羞的轉過頭去,「尤柳詩……」亞力克輕聲的呼喚她。

當尤柳詩再一次轉過頭來看著他時,臉上的羞怯不在,而是一種嫵媚的姿態,她走到亞力克身邊,主動的抱住亞力克,他感受到尤柳詩的溫柔撫觸,聽到她喚他的名子,「亞力克,我好想你……」,聽到這一聲呼喚,亞力克全身彷如電流通過,她來了,那個記得他的尤柳詩……

「我也想妳,尤柳詩。」

尤柳詩在他面前寬衣解帶,亞力克知道他抵擋不了她的誘惑,他抱起他心愛的尤柳詩,走到床邊,吹熄了燭火,躺上了柔軟的床鋪,尤柳詩親吻著他,吻遍他的身體,留下一個又一個吻痕,撩人的挑逗,讓亞力克情難自抑地與她一起共赴巫山,一夜雲雨後,兩人才疲倦的進入夢鄉。

當早晨的陽光照射進來,屋內變的明亮,亞力克率先醒來,他有些分不清昨夜發生的事到底是真實還是夢境,他感覺到有一隻手緊握著他,他掀開被子只見尤柳詩一絲不掛的躺在身邊,他趕緊蓋回免得她著涼。

那絕對不是夢,那麼他所做的假設便是真實的嘍!不,還不能肯定,要等尤柳詩醒來後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亞力克伸手抓來掛在床頭的睡袍,趕緊穿在身上,這些動作驚擾了尤柳詩。

「嗯……天亮了。」尤柳詩睜著惺忪的眼,看著穿上睡袍的克勞士,她忽然想起昨晚答應克勞士的事,她慌張的掀開被子,發現自己一身光溜溜的,「我們做愛了?」

為何是疑問句,難道他所預料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是的,妳不記得了嗎?」

「我……」尤柳詩努力地回想著,她只記得克勞士脫了衣服,然後……就沒有任何印象了,她困惑地搖搖頭,「我們真的做了是不是?」

亞力克點點頭,「妳保持鎮定,我要告訴妳一件事。」亞力克緊握著尤柳詩雙臂,尤柳詩點點頭,「我懷疑妳身體裡住了另外一個尤柳詩。」

「甚麼?另一個尤柳詩?這是甚麼玩笑?」尤柳詩覺得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怎麼妳會全無印象,昨晚的妳是那樣的熱情……

「我怎樣熱情了?」

亞力克拉開睡袍的襟口,「妳看……

尤柳詩看見亞力克身上,到處有著一塊一塊紅印,「那是甚麼?」她不解的問。

「吻痕。」

「你是說那是我造成的?」

「難道是我自己弄得嗎?」

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尤柳詩卻無法否認,「那好吧!就算是我,為何要說我身體裡住著另一個尤柳詩,就因為我不記得我做過的事嗎?」

「妳記得亞力克嗎?」

「那不是被我戳破的假身分嗎?」

聽到尤柳詩的回答,亞力克就更加肯定他的結論,「妳應該記得的,亞力克.密海多,我真實的姓名,我是俄國人,我……

「別急,讓我想一下……」尤柳詩冷靜的回想著。

看到如此鎮定的尤柳詩讓亞力克感到相當欣慰,他不再是孤軍奮戰,而是與尤柳詩並肩找回失去的記憶。

「再給我一點提示吧!比如……我是在何時知道你的真正身分的?」

「有一回妳到我宿舍,在我桌上發現了我哥哥和她未婚妻,亞爾拉妮的相片,那時妳也跟現在一樣剪短了頭髮」,亞力克摸了摸尤柳詩的短髮,「記得妳當時為何將頭髮剪短嗎?」

「因為同學們說我像女孩,演格林希德最適合了,所以我就憤而將頭髮割短了,對了,那時我就有攜帶小刀在身上的習慣了。」

「可能因為想保護自己吧!畢竟妳是女孩卻生活在都是男人的男校裡,覺得不安全吧!」

「沒想到這把刀卻用來割頭髮,還有你……」想起這個她就不由得心疼起來,又看了看克勞士的傷口。

「妳就是因為這個識破我的身分,還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如果沒有這個傷口他還可以繼續偽裝下去吧!「拆穿了也好,我也不想把妳當傻瓜一樣,從現在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妳睡在一起了。」

「你……想得美呢,你是想我呢?還是我心裡的另一個尤柳詩啊!」尤柳詩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怒意,或者該說是醋意。

「妳不會和自己吃醋吧!」亞力克覺得莫名其妙。

「哼……」尤柳詩也說不清楚現在是怎樣的一個情緒,想不起和克勞士纏綿的任何片段,確實困擾著她。

「別生氣啦!下回我們再做別的實驗。」

「甚麼實驗啊!就想占我便宜。」尤柳詩噘起嘴來,說著便要起身,卻發現克勞士盯著她看,「把頭轉過去,不准看我。」尤柳詩一下床便趕緊穿上她的睡袍,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我說錯了甚麼嗎?」亞力克一臉無辜,他是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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