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只淺酌的維克多,居然一下答應了兩場的歡送酒會,侍衛隊的歡送會他倒是不擔心,但衛兵隊的酒局,讓他有十分憂心啊!

維克多晚餐時向父親討教了防醉的妙方,卻只是告訴他多吃些油膩的東西先墊底,這樣可以減緩酒醉的時間,維克多只有依言盡挑些帶油花的滷蹄膀吃。

「男子漢大丈夫,喝醉就喝醉,有甚麼關係呢?」伯爵對於兒子的擔心覺得不以為然。

「我從未喝醉過,不知會是甚麼模樣,要是當眾出糗,日後還要怎麼見人。」維克多坦白自己的憂慮。

「你一向都是溫文爾雅的形象,即便喝醉應該也不至於過於荒唐吧!」伯爵夫人安慰他。

「人一旦受酒精控制,會做些甚麼說些甚麼哪裡是自身能預料的,我就是沒辦法讓自己處於無法掌握的局面。」

「那就少喝點吧!」伯爵夫人也只能這樣勸他了。

「要是能如此便好了。」維克多一臉無奈,他在酒館也待上不少時日,每一回總有人不敵勸酒,總是被灌的酩町大醉,酒醉之後更是與清醒時判若兩人,不是胡言亂語,就是隨地撒潑,萬一他也作出這樣的行為,他連想像都不敢,衛兵隊的隊員各個豪邁瀟灑,屆時一定會灌他的酒,那樣的氣氛下想回絕也不是,喝了也不是,真是好生困擾。

「放心啦!我喝醉的樣子還不至於太難看,你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去。」伯爵大人安撫維克多。

說到父親酒醉的模樣,維克多努力回想著……臉霎時一陣鐵青。

「怎麼了?難道我喝醉了很難看嗎?」伯爵看到維克多的表情也困惑起來。

維克多看了伯爵夫人一眼,夫人笑了起來,但隨即便板起臉來。

「怎麼了?連夫人妳也這個反應。」

「我真不願意說呢……」夫人難以啟齒啊!

「到底怎麼了?維克多你說。」

「真要我說啊!」維克多一臉為難。

「說──」伯爵語氣強硬。

「我這才知道哥哥會那麼風流是像誰了。」

「那壺不開提那壺啊!你哥不是都改邪歸正了。」

「您真不記得?」

伯爵搖搖頭。

「就我親眼看到的情形是……」維克多欲言又止。

「是甚麼?」

維克多摒退了服侍的侍者,這才開口,「當時您喝醉了,嘴裡不知喊的誰的名子,對著扶著您的侍女又親又吻的,不只侍女,穆勒叔叔還有我都被您給親了……

「胡說,我怎麼可能如此荒唐,那怎麼沒人告訴我呢?」

「誰敢對您說啊!」

「夫人,真是這樣嗎?」

「父親,我可以作證。」連維多利亞都開口了。

伯爵揉著頭,「我的天哪!我沒有真的和侍女怎麼樣吧!」伯爵一臉歉然的看著夫人。

「我們在場時您是沒機會,可我們不在場時,還真難說呢。」維克多忽然看向維多利亞,「我說妹妹呀!也許你不只兩個哥哥,說不定還有姐姐跟弟弟妹妹呢,呵呵呵……

「你這孩子越說越不像樣。」

維多利亞聽後哈哈大笑,「父親您沒有隱瞞甚麼吧!」

「沒有這種事,我就只有你們三個寶貝而已。」

「難說了。」維多利亞質疑。

「你們母親可以作證。」

「作證?」夫人一頭霧水。

伯爵在夫人耳邊耳語了一會,夫人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母親您還笑。」維多利亞不解。

「這教我怎麼說,等你們結婚就知道了。」面對兩個未婚的孩兒,夫人一時還真不知如何啟口,「總之,我相信你們的父親。」看這兩人似乎不肯罷休,「有些事喝得爛醉了是做不了的。」夫人最後還是丟下這句耐人尋味的話。

「甚麼事啊?」維多利亞還是沒聽懂。

「所以酒後亂性通常只是藉口?」維克多倒是聽懂了。

「多半是的。」

「你不是去衛兵隊嗎?全都是男人,你擔心甚麼。」

「都是男人我才更擔心啊!」

「哈哈哈……」伯爵和夫人都笑了起來。

「你該不會跟你哥一樣風流成性吧!」伯爵突然想了起來。

「我?」維克多一臉詫異。

「我二哥跟大哥是不一樣的。」維多利亞立刻為維克多解說。

「你二哥沒有繼承的壓力,遊戲人間慣了,恐怕很難定下來了。」

「遊戲人間?」這下換維克多頭疼了,這一個個風流的罪名扣在頭上,真是有苦難言啊!

「怎麼我說錯了嗎?」

「錯,錯的離譜了。」維多利亞替維克多抗議。

「時候不早了,我該去衛兵隊了。」

「哥哥,你不說清楚你要去哪?」

「今天就這樣,我的好妹妹。」維克多向維多利亞使了個眼神,她似懂非懂,維克多便起身,「雙親大人請慢用,我先告退了。」

「我也告退了。」維多利亞也急急起身追著維克多。

維多利亞跟著哥哥來到寢室,關上門後才問,「我不明白,你為何不不向他們解釋清楚呢?」

「解釋?為什麼?」

「你明明就只愛奧斯卡,為什麼不告訴他們呢?」

「傻丫頭,奧斯卡是甚麼樣的身分,如果由我主動提出,他們必然會先反對,但如果他們心急了,結果就不一樣了。」

「原來如此,難怪你要搬回來,之前搬出去是怕被逼婚,現在搬回來是想故意被逼婚,我說的沒錯吧!」

「原來妳不傻呀!」

「跟你這隻老狐狸我是不能比的,但也算不上傻吧!」維克多的聰明才智一向令她欽服。

「這叫足智多謀,怎麼叫老狐狸呢,你這修辭該好好練練了。」

「哼!足智多謀的老狐狸,你就好好想想今晚怎麼過你的美人關吧!可別喝醉了抱著男人亂親啊!到時後奧斯卡那裏可不好交代啊!原來裘迪爾少校果真性好男色啊!」維多利亞說完看了一眼維克多難看的臉色,趕緊拔腿就跑。

「算妳跑得快。」維克多作勢追她,見她有自知之明溜之大吉,維克多也不計較了。

但維多莉亞的話倒是提醒他了,要是他醉後果真像父親那樣會亂親人,還真是令他大為苦惱,早知如此平常就該好好訓練酒量了,但現在只怕為時已晚,只好見機行事了。

維克多穿上便裝,前往衛兵隊,他這一頭的招牌髮型即使不穿制服,守衛一眼也可以認出他來。

「代隊長,亞蘭他們已經在食堂喝上了。」

「你不喝酒嗎?」

「我酒量差,只好自願守門。」

「辛苦了。」維克多拍拍他的肩膀便往食堂走去。

他一早便給了伙房錢,讓他們買酒進來,也吩咐他們準備些下酒菜,沒想到他們迫不及待已經喝上了。

當他一出現在食堂門口,亞蘭便立刻迎上前將他拉了過來,「來,今天主位讓給你坐。」亞蘭將維克多引到有扶手的椅子上坐下,「歡迎我們今天的主人翁,裘迪爾代隊長,掌聲鼓勵。」一時間歡聲雷動。

維克多看這氣氛有點傻眼,再看看桌上擺滿了酒杯,看來今晚想不醉也難。

「來,我們敬代隊長一杯酒。」亞蘭將斟滿酒的酒杯的給維克多。

「好,我敬大家,今晚咱們不醉不歸。」說罷便一杯乾下,無論如何這氣勢可不能輸人。

「代隊長果然豪氣啊!」亞蘭和其他人也痛快的乾杯。

「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沒想到喝起酒來也這麼豪爽,想必酒量一定不錯,來,我再敬你一杯。」亞蘭單獨敬了維克多一杯。

維克多端起第二杯與亞蘭碰杯,一樣爽快的喝下。

大家紛紛仿效,一個個都過來跟維克多敬酒,維克多連忙將亞蘭叫到一旁,低聲的和他說,「我酒量不好,不能這樣灌我酒,我會醉的。」

「喝酒不醉哪有樂趣,酩町大醉才是最高境界,喝吧!喝醉了就在宿舍過夜,我的床借你睡,你不會嫌棄吧!」

「嫌棄是不會,我是怕我會嚇到你們。」

「難道你喝醉了會殺人?」

「我也不知道,我從沒醉過。」

「哇!好大口氣,代隊長說他從沒醉過……」亞蘭突然拉大嗓門,「我們今天就讓代隊長嚐嚐喝醉的滋味如何?弟兄們,你們說好不好?」

聽到亞蘭的吆喝,和大家齊聲道好的聲音,維克多腸子都悔青了,不該自暴其短,真是失算了!

維克多一杯一杯的與隊員們對飲,這樣下去不行,沒醉肚子也要撐爆了,「不如我們來玩牌吧!輸的人喝。」

「好啊!好啊!」法蘭索高興地跑到宿舍把撲克牌拿來。

論起玩牌隊員們沒有一個是維克多的對手,等每個人都因為輸牌喝過酒後,也看穿維克多的伎倆。

「光我們喝酒太沒禮貌了,代隊長您也要喝一杯啊!」米契爾過來向維克多敬酒。

「不玩牌的話,那就來堆酒瓶……」維克多想方設法的讓他們既能盡興又不至於被他們灌醉。

不過畢竟不常喝那麼多的酒,維克多已經有些不勝酒力,感覺視線開始模糊,眼前已有重疊的影像出現,再喝下去就真的要醉了,與其真醉,不如裝醉吧!喝了那麼久的酒,大家也應該盡興了,於是他往桌上一趴,帶著幾分醉意的他,也感到精神不太集中,正好趁機趴下睡了。

「代隊長喝醉了!」隊員們發現維克多趴在桌上,高興的歡呼起來。

早知道他們會如此開心,他以應該早一點喝醉,不,是裝醉。

「真的喝醉了?」亞蘭過來搖了搖維克多,「看樣子是真的醉了。」

隊員們也陸陸續續的不勝酒力了,有的就直接倒地而睡,有的相互扶持回到宿舍,亞蘭是酒量最好的一個,他一把扛起維克多,卻發現沒有他想像的沉重……

不知過了多久,維克多聽到四周都是衛兵們的打呼聲及磨牙聲,他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大傢夥應該都已經醉倒或是睡著了吧!他小心翼翼地爬了起來,躡手躡腳的下了床,才要起身卻一個失重跌坐在床上,看來酒精還是對他造成了影響,他扶著床架走到門口,發現門半開著,他走了出去,藉著營區的燈火,發現有個人在不遠處的大樹下坐著。

「你醒了?」亞蘭發現了維克多的身影。

「你怎麼沒睡?」

「我沒有和男人同睡一張床的習慣。」

「呵呵……

「你沒有喝醉對吧!」從剛才扛起他時就已經發現了。

「抱歉,欺騙了你們。」維克多歉然道。

「好好的醉他一場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你喝醉過嗎?」

「當然啊!」

「你今晚為何也沒醉呢?」

「酒量太好了沒辦法。」

「看來你也挺自大的。」

「哈哈哈……

「我先回去了。」

「天亮再走吧!路上烏漆嘛黑的,你雖然沒有醉倒但意識也不是很清醒吧!嫌吵的話就去司令室睡,你大概沒有和一群男人睡在一間房裡的經驗吧!」連軍校都沒念過的人,哪裡有機會體驗呢。

「應該過不久就天亮了吧!如果你不睡的話就在這陪我聊聊吧!」亞蘭看維克多並沒有要去司令室的意思。

「也好,這一睡不知要睡到幾時了。」維克多也在他身旁坐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很早就愛上你的隊長了,為什麼會拖到現在才要結婚呢?」應該就是瓦倫汀娜和他說起極品女孩那時,維克多就已經愛上了侍衛隊隊長吧!

「這真是一言難盡啊!」

「反正也是閒著,能說來聽聽嗎?」

「你應該也看得出來我是一個謹慎的人,我做事向來一絲不苟,也對自己很有自信。」

「這我相信,不過今晚你倒是對自己沒那麼自信,喝醉酒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

「對於我無法掌握的事我就是無法安心。」

「所以你對你的隊長難以掌握?」

「人的心是最難掌控的。」

「可是你不是做事很有自己的一套。」

「那是做事,對自己心儀的女子,可不能以相同的眼光來看待。」

「你只管放膽追求不就得了。」

「你說的簡單,那怎麼如今還是孤家寡人?還是你風流成性?」

「呵呵……風流?我還真希望自己能放蕩一回……」不,他確實放蕩過了,那腦海閃過的畫面,還真是不堪回首。

「你也不像是拘謹的人啊!」

「但也不能算是風流的人吧!」

「難道你對瓦倫汀娜……」維克多雖然曾經問過他與諾亞爾伯爵夫人的關係,當時兩人連泛泛之交都算不上,但如今他不只一次向他提起夫人,還告訴他夫人對自己的欣賞,恐怕夫人在他心中的分量不容小覷。

提起瓦倫汀娜亞蘭的表情變得凝肅。

「你知道我最近一次喝醉酒是甚麼時候嗎?」

「這我怎麼會知道……」維克多原是毫無頭緒的,但此刻正談起瓦倫汀娜,「難道是三年多前……

「果然聰明,我處理好瓦倫汀娜的後事之後,我大醉了三天三夜,如果可以我真不願醒來,我……」亞蘭開始哽咽,一把便抱住坐在身旁的維克多,維克多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抱,先是有些驚嚇,本想推開他,亞蘭帶著哭腔繼續說到,「我沒有辦法相信我再也無法見到那有著迷人眼眸的瓦倫汀娜,她雖然有時對我有些嚴厲,但我知道她是為我好,在我們相處的最後那段時日,我不該時時牴觸她,我……不知道我再也見不到她了……嗚嗚嗚……」亞蘭放聲大哭。

「人死不能復生,她如果知道你如此懷念她,她會感到安慰的。」維克多有些不知所措,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安慰他,是因為酒精使他變得脆弱嗎?

亞蘭抬起頭來,用手抹去了淚水,「有時我真的很羨慕你,或者應該說忌妒……

「為什麼?」

「她寧願天天站在窗前看著遙不可及的你,卻不願意接納近在咫尺的我。」亞蘭嘔氣的說著。

「你怎知她不願接納你呢?」

「事實擺在眼前,我能不知嗎?我曾經和你說過吧!只要夫人開口我會願意,但她從未開口,甚至拒我於千里。」

「也許正因為她憐惜你,所以才拒絕你。」

「為什麼?」

「你應該比我清楚……」瓦倫汀娜大概是認為自己已是殘花敗柳,不想玷汙純情的亞蘭吧!

亞蘭多少知道瓦倫汀娜的想法,但他不在意啊!「我問你個問題。」

「你說。」

「如果你當時沒有拒絕夫人,夫人真的會與你……共度春宵嗎?」

亞蘭的問題還真是赤裸又火辣,亞蘭是想知道令夫人依戀的他,夫人也會因為憐惜而不與他有肌膚之親嗎?

「如果夫人真是像你說的那樣只是將我視為欣賞的藝術品,我想即使共度一宿,也只是促膝長談到天明吧!可惜沒有機會去驗證我所說的事。」當時他只是以為她只是一個荒淫的女人,對她只有厭惡,那裏會想到她對他是怎樣的心情。

「我想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亞蘭露出了笑容,「因為憐惜所以拒絕……」亞蘭玩味著維克多的話。

「看來你還對她念念不忘啊!」

「唉……」亞蘭輕嘆一聲,「不忘也得忘,她不會希望我掛念著她的。」

「不是不希望你掛念她,而是不希望因此牽絆了你,她對你一定很好吧!」

「是啊!打從我十六歲那年意外救了小姐,瓦倫汀娜就一直很照顧我,即使小姐病逝,她也不改初心,你知道年輕男子很容易胡思亂想,我曾經以為她是不是看上我,但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

「小姐當時多大年紀?」維克多突然想到一件事。

「小姐只比我小一歲……」亞蘭也突然靈光一閃,「你該不會以為小姐是那個畜生的吧!」

「年紀剛好啊!」

「也可能是諾亞爾伯爵的啊!伯爵很疼這個女兒的。」

「他也許不知情?」

「不可能,夫人也很愛小姐的,如果是那個畜生的種,她不會愛她的吧!」

「也許是我多想了,老天不可能這麼對待她的對嗎?」

「老天真的對瓦倫汀娜很殘忍啊!也許她是把對小姐的愛轉移到我身上,我還傻傻的當成是男女之愛,原來在她眼裡我是像她的兒子一般的存在……」亞蘭傻笑著。

「真是個傻小子,愛情和親情你都分不清楚嗎?」

「清楚也罷,不清楚也罷,都是過往雲煙了。」亞蘭哀怨道。

「既然如此,你也該放手了,她會希望你找到屬於你的幸福的。」

「像我這樣的環境,誰會看上我呢?養活自己都成問題了,還要照顧生病的母親,誰願意把自己的青春埋葬在照顧病人的歲月裡。」亞蘭自怨自艾的說著。

「索瓦遜夫人的情況改善很多了,我想他已經不太需要有人時時照顧她了,倒是她需要個孫子來承歡膝下,讓她可以含飴弄孫。」維克多託穆勒替他關注索瓦遜夫人的情況,最新的回報情形令人欣慰。

「週日我見到母親時也是十分驚喜,都要感謝你的幫忙,今晚實在對不住你,我理應為你擋酒才是,我真是太不應該了。」亞蘭自責起來。

「你這樣說我倒是不好意思了,反正我也沒有酒後失態,這樣的結果我就很滿意了。」

「你啊!等你回去一覺醒來一定會埋怨我的。」

「為什麼?」

「宿醉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啊?」維克多一臉驚恐,「那是甚麼感覺?」

「我一般就是頭疼,你……我就不知道了。」

維克多有股不祥的預感,這宿醉的滋味肯定難受,他忽然覺得頭暈,晚上還有一場酒會要參加呢,還好昨天已經和奧斯卡說好酒會上見了,天已經矇矇亮了,他該回去好好補個眠了。

「我送你回去吧!順便去探望我母親。」

「我現在暫時不住那了。」

「為什麼?是因為我們嗎?」

「別誤會,是我和奧斯卡的結婚大計,暫時先回伯爵府居住,那就有勞你先送我回伯爵府吧!」維克多不敢逞強,要是獨自回去半路便暈倒那可不得了。

「那就早點走吧!」

亞蘭便護送維克多回伯爵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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