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頭一回留宿在奧斯卡的閨房感到特別的興奮,但無奈佳人仍處於特殊的生理狀況,也只能與奧斯卡相擁而眠。

奧斯卡似乎也特別的興奮,除了有維克多在她的床榻上之外,還有父親改變心意不要維克多入贅之事也令她心中歡喜,一向對她十分嚴厲的父親,到底是疼愛她的。

「親愛的,你知道我父親為什麼突然放棄要你入贅的念頭呢?」奧斯卡或許不難理解原由,但想聽聽維克多的分析。

「妳說為甚麼呢?」

「這正是我想問你的啊!」

「呵呵……」維克多輕笑著,「因為將軍愛女心切啊!」

「哦?難道不是因為你對我所做的一切而感動的嗎?」

「那也只是助力罷了,說到底還是因為將軍心疼妳,不忍見妳擔憂。」

維克多的答案倒是出乎奧斯卡的預料,本以為他會將功勞攬在他身上,沒想到卻說一切都是因為父親對她的愛,「可我倒覺得是因為你的畫感動了我父親。」

「不會吧!將軍會因為幾幅畫而改變初衷?」

「明日我問問母親便知,如果說畫可以使我父親改變主意,那麼你也讓伯爵看看這些畫如何?」

「哈哈哈,妳真是異想天開啊!我畫妳的畫怎麼會感動我父親呢,不過要是妳來畫我倒是有些可能。」

「就算我母親有繪畫的天份,我可能沒有被遺傳到,我可是一向不善繪畫啊!」

「我也不是生來就會畫畫的,說到這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在我雙親的房裡掛了一幅很醜的畫,父親還下令不准任何人取下。」

「哦!是甚麼樣的畫,該不是你裝鬼臉的畫吧!」

「要是那幅的話,我怎麼會說很醜呢,可愛的孩子裝鬼臉還是很可愛的。」

奧斯卡噗哧一笑,她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這才是她一直熟悉的充滿自信的維克多啊!

「又笑我了,是真的很可愛的。」維克多隨即擠眉弄眼做了一個鬼臉,逗的奧斯卡笑得樂呵呵,「很可愛的吧!」

「真的可愛,想不到這張俊俏的臉做起鬼臉也是那麼好看卻又有趣,呵呵呵!你繼續說那是甚麼樣的畫呢?既然那麼醜還要繼續掛在牆上。」

「那是我五歲時畫的畫。」

「天才啊!五歲就會畫畫了呀!」

「妳誇獎的太早了,日後妳見到時請笑的含蓄些就好了。」

「那畫的是甚麼呢?」

「據說是全家福,雙親及我。」

「據說?」

「因為我實在看不出來當時到底畫的甚麼。」

「啊?如果真的那麼糟,為何伯爵如此珍視?」

「可能因為那是小時候的我的心意吧!我屢屢向母親抗議要她將畫取下,母親總說讓我畫一幅新的來換,可那時我沒想畫畫,可能是那幅畫的打擊太大,不想再畫出更不像樣的畫來丟人現眼吧!」

「呵呵,可今時與往日不同了,雖然你畫的都是我,不過那純熟的筆法,想畫其他人也並非難事吧!」

「其實我曾試著畫過,雙親的部分完成度已不低,就是我自己,我想不起自己五歲時的模樣了,所以便擱置多年。」

「那還不簡單,前陣子不是才見到了五歲的你!」奧斯卡想起了服裝店開幕時見到維克多的小姪子,連維克多自己都說像極了幼年時的他。

「妳是說小傑利!」奧斯卡點點頭,「還好妳提醒了我,太好了!找時間我就把這幅畫給完成。」

「伯爵一定很期待你的畫。」

「父親已經請畫師為我們畫了不少畫了。」

「畫的再好也不及兒子親手畫的呀!伯爵看到一定很高興。」

「嗯,那我加把勁趕在我父親回來前完成。」

「嗯。」奧斯卡在維克多臉頰上親了一下,想起了自己暗自下的決定,「如果......」奧斯卡欲言又止。

「怎麼了?親愛的。」

「本來我父親放棄了讓你入贅的念頭我應該高興的,但想到父親心中的落寞,卻讓我......

「還沒有得到我父親的訊息呢,也許他同意呢?」

「你呢?你真的甘心入贅嗎?」就算伯爵同意可真正要承受壓力的可是維克多本人啊!

「妳還要懷疑我的誠意嗎?」

「當然不是,只是我也捨不得讓你遭人議論。」

「我還怕遭人議論嗎?再說了我又不圖妳的財產,沒甚麼好議論的,只是很單純的因為愛妳,入贅也好,迎娶也好,只要令妳開心,我都樂意。」因為流言事件而遭受了旁人十多年的異樣眼光他都視若無睹,更何況是為了心愛的人即使遭人非議他也甘之如飴。

「那......我們就試著看看能否改變伯爵的心意,你說好嗎?」維克多的話讓奧斯卡輕鬆不少。

「好,我再想想該怎麼做好。」

「對不起,我父親都已經放棄了,我卻還為難你。」奧斯卡懷著歉意說著。

「這是將軍的心願啊!身為女兒,妳願意為他實現,我也很高興,本來就是一樁喜事,總不希望留下任何遺憾,我們一起努力吧!」

「嗯,維克多,我太愛你了!」奧斯卡再一次親吻維克多。

「那妳可要好好補償我啊!」維克多緊緊的摟著奧斯卡生理上開始有些衝動啊!

奧斯卡也感覺到維克多的慾望悄悄升起,「好,以後我一定好好補償你,呵呵!」

「睡吧!妳明早還要早起呢!」

奧斯卡把自己對父親的心意告訴了維克多,得到維克多的支持讓她很欣慰,雖然好像又回到了原點,但這回是自己心甘情願想實現入贅這件事,默默祈禱著能順利說服伯爵,讓婚事能皆大歡喜。

※※※

貝納翌日醒來後才驚覺自己竟然來到索瓦園,但不同以往這回是在一樓的客廳中醒來,天色已亮,貝納便起身,摺疊好被褥後往屋外走去,沿著花徑,貝納被花園中的景色所吸引,漫步其中覺得心曠神怡,曾在此住過一段時日卻未曾欣賞過此間如詩如畫的美景,走著走著已然來到以字母排列的求愛花圃前,花圃中央大大的紅色愛心吸引了貝納的目光,該是維克多為奧斯卡而精心準備的吧!但看到兩旁藍色與粉色玫瑰所組成的字母時,心中卻已了疑竇,應該是VO才是,怎麼是AD呢?

這時聽到腳步聲傳來,貝納轉頭一看來人正是維克多的管家穆勒先生。

「原來你跑這裡來!」穆勒替貝納張羅好早餐本欲去喚醒貝納,希望在維克多早上回來前趕緊將他打發走,未見到他以為他已離去,卻聽侍者回報好像去了花園,便趕緊尋來。

「穆勒先生您早。」貝納有禮貌的問安。

「你早,早餐我已經備好,用完餐你就可以離開了。」穆勒的口氣不甚友善。

「穆勒先生您這是在下逐客令啊!」

「知道就好。」

「維克多已經出門了?」

「少爺不在家。」

「哦!」貝納感到有些失望,這失望的感覺讓貝納感到不妙,他到底還是牽掛著維克多嗎?不,不該如此啊!「穆勒先生,能請問一下,這花圃可是維克多為了奧斯卡小姐所布置的嗎?」

「那當然是啊!是少爺為了向奧斯卡小姐求婚特別布置的。」穆勒也是故意強調,希望貝納可以明白現實。

「可是這字母怎麼好像不對啊!」貝納先提出疑問,再仔細品味自己在聽到維克多向奧斯卡求婚一事時心情卻無任何波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到底在不在意維克多呢?如果他愛維克多理應吃奧斯卡的醋啊!但卻沒有,他越來越理不清自己對維克多是怎樣的情感了。

「這字母是修改過的,少爺把這花園借給安德烈使用了。」

「安德烈?難道他也向黛安小姐求婚了?」

「你也知道他們的事?」

「是啊!那真是恭喜他們了,婚期訂了嗎?」

「就在周日......」穆勒一出口後悔已遲。

「周日啊!那我可得趕緊準備賀禮了。」貝納開心的說著。

「安德烈有邀請你嗎?怕是你自己一廂情願吧!」穆勒刻意挖苦他。

「這不礙事,我當不速之客也不是頭一回了。」

「沒見過像你臉皮這麼厚的人。」穆勒打從心底對這個人沒甚麼好印象,說話自然也就不用客氣。

「呵呵〜」貝納並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時候也不早了難得管家先生為我準備了早餐,待我享用過後便會自行離去,就不勞您費心了。」

「那您就請慢用了。」穆勒總算鬆了一口氣,便欲轉身離開。

「對了!維多利亞也會來參加安德烈的婚禮吧!」貝納忽然想起最重要的問題。

「你這人到底想幹嘛?」一提起維多莉亞,穆勒便緊張起來,口氣變重了些,眼神中更帶著怒意。

「我……」聽到穆勒類似怒吼的語氣,貝納倒是感到無辜,「我不過是問一問而已啊!」

「我家少爺和小姐的事與你無關,你最好離他們遠一點。」穆勒說罷便趕緊離開了貝納的身邊,他不知道再待下去他會做出甚麼事來。

「我有這麼招人嫌嗎?」記得上回喝醉維克多帶他回來時,穆勒管家雖然冷淡但還不至於這般的嫌棄他,為何今日還怒目相向,儘管明白穆勒管家是因為他誤傷了維克多還對他耿耿於懷,但這突然的轉變還是讓貝納心有戚戚焉。

貝納回到了小屋裡的餐廳,看著桌上的餐點還頗豐盛的,大概是準備時忘了是要給他這個討厭鬼食用了,可不能浪費了如此美味的佳餚,貝納很努力的把超過自己平日早餐分量的餐點全都吃下肚,看著被吃得一乾二淨的餐盤,貝納很滿足的摸摸鼓鼓的肚子,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臨走前還依依不捨地回頭望了一眼,也許他再也沒有機會再到這裡來用餐了。

貝納才剛踏出小屋的門,便看見剛下馬的維克多,心便雀躍起來,可卻也為此感到苦惱。

「你怎麼會在這?」維克多送奧斯卡到侍衛隊後剛回到小屋,竟然遇見了好似正要離去的貝納,心中充滿了疑惑。

「昨晚喝多了,也不知怎的就跑到這裡來了。」貝納尷尬的回覆。

維克多只覺莫名其妙,「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老是把自己灌的醉醺醺還能成甚麼大事呢?」

「反正你也不喜歡我做的事,又有何妨呢?」維克多的關心讓他心頭一暖,但這感覺令他更加苦惱了,他真的擺脫不了對維克多的困惑嗎?

「你怎麼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啊!」看著貝納眉頭緊皺,維克多關切道。

「你為什麼要這樣關心我?」貝納嚴肅的問著維克多。

「不過就隨口問問,你可不要想多了,如果沒其他事你可以走了。」維克多可不希望讓貝納有所誤會,便冷然的回答。

「我走不動了。」

維克多噗哧一笑,「那你想怎樣呢?」

「可以送我一程嗎?」

「你是怎麼來的?」

「昨晚搭馬車來的。」

「怎麼不搭回自己的家,跑到我這裡來呢!」維克多叨念著。

「我也不知道,我本打算送亞蘭回衛兵隊後,就回家的,也不知怎的就到你這來了。」興許是喝醉了下意識的想到這就指了路給車夫,這下更覺不妙了,在他的潛意識裡已經戀上了維克多的地方,心情更加沮喪了。

「你昨晚和亞蘭一起喝酒?都聊了些甚麼?」維克多還真意外,這兩個最不該湊在一起的人居然還一起喝了酒。

「甚麼時候開始喜歡打聽別人的隱私了?」

「我只是好奇你和亞蘭怎麼會在一起喝酒呢?」

「我們也算相識,一起喝個酒也沒甚麼稀奇的吧!」

是不稀奇,但在昨晚那個時間點,不得不讓人有些擔憂,亞蘭該不會在酒後說了關於他和維多莉亞被迫分手的事吧!他本也希望藉由亞蘭的介入讓維多利亞把心思從貝納身上移開,但如果亞蘭真的說出兩人分手的事,只怕想推開貝納又要再費一番心思了,雖然他曾經告訴過奧斯卡並不會阻饒貝納與維多莉亞,但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至少這是他可以替父親分憂的地方。

「你在想甚麼?」貝納見維克多沒再搭話,便主動提問。

「我在想怎麼送你回去,我讓人替你招輛載客馬車吧!」

「你想的並不是這件事吧!」

「呵呵,回去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連你也要下逐客令了,真令人傷心啊!」確實是有些難受啊!

「也?」維克多很快便想到了穆勒叔叔,叔叔確實是很討厭貝納呀!誰讓貝納一槍打在他身上呢!「那就別來了吧!如果不是那個意外,我們根本就不會相遇的,我是如此,維多莉亞也是。」

維多莉亞!貝納這才感到真正的心痛,雖然他與維多利亞相識不久見面的次數也不多,但與維多利亞短暫的相處時光卻是很愉快的,「維克多,我會弄清楚自己的心意的,後會有期了!」貝納向維克多道別後便跑著離開了。

「不是說走不動了。」

「到路口就可以招到載客馬車了,告辭了!」貝納感到全身熱血沸騰,他一定會為了維多莉亞弄清楚自己的心意的,他一邊跑著一邊整理自己的心情,他不該放棄維多莉亞的,維多莉亞也並沒有放棄自己啊!從亞蘭的談話來判斷,亞蘭也不過只是維多莉亞的追求者,他還是有希望的。

看著貝納漸漸遠去的身影,維克多有種預感,貝納是不會放棄維多莉亞的,只是這樣的執著會為他們開創出未來嗎?他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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