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妮雅帶著失落的一顆心找到了同來的舅舅,一向溫柔和藹善解人意的舅舅很快就注意到一向開朗活潑的外甥女臉上竟然有了落寞的神情,立即關切道,「怎麼了?沒找到妳的朋友嗎?」剛才還興奮地說見到熟人所以才離開他身邊,怎麼一轉身就如此落落寡歡。

「找到了。」艾妮雅無精打采的應著。

「聊的不開心嗎?」

「很開心啊!」卻一點也沒有開心的樣子。

「妳這樣子叫開心?」無論是語調或是神情可一點也看不出來。

艾妮雅只是聳聳肩沒再說甚麼。

「我的小公主,是有人惹著妳了嗎?告訴舅舅我替妳教訓教訓他。」這個從小就讓雙親還有他這舅舅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小公主受了委屈那可不得了。

「哪……」有甚麼人惹惱她,只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但既然舅舅想替她出頭,她倒是靈機一動,「舅舅真的要替我出氣嗎?」

「嗯?」男人其實也就隨口說說,可看來好像還真有那麼回事,「看來真是有人招惹妳了呀!告訴我對方是誰,我非好好教訓他不可。」男人的口氣聽起來認真了幾分。

這一向溫文儒雅的舅舅平時說話也是慢條斯理,可到底是個生意人表面上客客氣氣的,骨子裡可是精明幹練的很,艾妮雅突然驚覺到這一點,她可不是真的想教訓塔維多呀!「舅舅我開玩笑的,哪裡有誰敢招惹我呢!」先緩和一下氣氛。

「那到底怎麼回事?要是讓妳受委屈了姊姊還不知如何責罵我呢?」

「這……舅舅肯幫我嗎?」

「怎麼幫法?」他就知道事情定不單純,這個向來古靈精怪的外甥女,不知道在打甚麼主意了。

「您還記得我給妳提過的那個大提琴家嗎?」

「嗯……」生意上的事情忙得他暈頭轉向,這突然間提起這個大提琴家腦袋卻一片空白……,他認真的想了許久才想起來幾年前陪艾妮雅到維也納聽音樂會時,艾妮雅還特地買了一束花說想去獻花,「啊!妳是說那個音樂家呀!叫甚麼來著?」

「塔維多.羅森。」

「所以妳是說妳遇到他了?」此時提到此人,該不是遇見的就是他吧!有這麼湊巧嗎?

「嗯。」說到塔維多面上竟露出羞怯之色。

說到獻花一事,男人腦中的記憶越來越清晰了,那天艾妮雅心血來潮買了鮮花,整場音樂會裡捧著花束,十分雀躍,待到音樂會結束,立馬帶著她趕到後台準備獻花給這個叫塔維多.羅森的大提琴家,卻好巧不巧看見他親吻也向他獻花的女子的面頰,可艾妮雅前去獻花時卻未受到相同的待遇,讓她嘟著嘴好不開心地離開音樂廳,為此還安慰了她好一陣子,最終才明白原來她生氣是因為沒有得到公平的待遇,她也想得到那個頰吻。腦中突然一陣轟然,莫不是她喜歡上這個音樂家了?又想起姊姊時不時的就叫他勸勸艾妮雅不要老是拉甚麼大提琴,將來是要她繼承家業的,可不能由著她去當甚麼音樂家。那次回到慕尼黑之後因為妻子生病生意的事又忙,一根蠟燭兩頭燒,他可再也沒有空閒陪著艾妮雅去聽音樂會了,時隔多年這段往事漸漸地也就淡忘了,此時想來,艾妮雅到底是因為喜歡大提琴而欣賞塔維多又或者是因為喜歡塔維多才愛上大提琴呢?他可要趁機打聽清楚,如果是後者那就簡單多了,這樣姊姊的顧慮便是多餘的。

「沒想到在這裡竟然可以遇到音樂家真是太幸運了!」這種俗氣的商業活動居然有音樂家在此現身,男人也是感到驚訝。

「是啊!我也沒想到,我只知道他人在雷根斯堡,可真沒想到這麼快可以遇見他……」艾妮雅說著說著嘴角都上揚了,可不一會卻嘆了一口氣。

「怎麼……」肯定是對方壓根不記得這個忠實觀眾了,聽姊姊說每年春季一到艾妮雅就嚷著要去聽音樂會,可到底只是個觀眾,就連獻花的仰慕者都多不勝數,哪裡會記得坐在台下的觀眾呢?「他認識妳嗎?」可她怎麼會知道他在雷根斯堡?

「嗯。」艾妮雅很篤定的點點頭,「前不久我才在慕尼黑遇見他。」

「遇見?」怕也是在音樂會上吧!

「他還替我參加了幾場演出呢!」一想起來便滿心歡喜。

「哦!有這事,我竟不知?」看來兩人可不僅僅只是觀眾與表演者的關係而已了。

「呃……還不是您一見我就跟我母親一樣老勸我放棄演奏大提琴,所以……

「就不敢提了,是吧!」

「嗯。」

本該是一場歡愉的相見,但從艾妮雅的表現看來似乎不是這麼一回事,「妳說吧!想我怎麼幫妳呢?」就如他方才所想若只是喜歡這個音樂家,那就助她一臂之力。

「您真的要幫我嗎?」艾妮雅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再次確認道,見男人鄭重的點頭,艾妮雅便安心地接著道,「那請您隨我來吧!」

「那就走吧!」和朋友們打過招呼艾妮雅的舅舅便跟著艾妮雅前往塔維多所在的攤位。

才剛抵達塔維多所在的攤位,搜尋了下塔維多的身影,他此刻正被一群貴夫人所圍繞著,看到他如此受女人的歡迎,心中便升起一股莫名的醋意,就像她第一次鼓起勇氣到後台獻花時那般,怕是又要遭人冷落了,想起了剛遇到他時他說瑪麗亞小姐是他女朋友,可怎麼敢當著女朋友的面就和貴夫人們盡情的談笑風生,難道瑪麗亞小姐說的才是真話,他們只不過是姊弟情誼,想來正是如此,先前在慕尼黑請他餐敘時說有女友一事怕也只是搪塞之詞,雖然想著有點傷心,但未嘗不是一件可喜之事。

艾妮雅腦中思緒萬千,正想去看瑪麗亞此刻的表情,卻見她滿面笑意朝他們而來,「克雷門先生好久不見了!」

「原來是瑪麗亞小姐啊!好久不見!」

「你們認識?」艾妮雅驚訝道,早知道就早點陪舅舅來雷根斯堡了。

「是啊!大家都是老朋友嘍!」

「那就太好了!」艾妮雅更加雀躍了。

這時塔維多周圍的貴夫人正好也散了,便朝這邊走來。

「這位是?」克雷門看見了站在一旁的塔維多。

「塔維多.羅森,幸會!」塔維多應道。

「法蘭克.克雷門,幸會幸會!」法蘭克伸手與塔維多握了握。

「你們是因酒而識嗎?」塔維多問起。

「是啊!克雷門先生是酒莊的老顧客了,多虧您的照顧,今年還請您繼續關照!」

「那是一定的,剛才聽齊白貝克會長說今年艾倫史邁爾酒莊的酒特別美味,我有這個榮幸可以品嘗一番嗎?」

「那是當然!」瑪麗亞正要轉身取酒,塔維多已然端上前來。

「克雷門先生請品嘗。」塔維多左手托著托盤,右手端起一個高腳杯遞到他面前。

沒想到塔維多端盤子的動作如此優雅,看的艾妮雅目瞪口呆。

塔維多注意到艾妮雅的目光,便也想端起一杯酒遞到她手裡,立刻想到剛剛她已喝了許多,便停下動作。

「怎麼……不讓我品嘗品嘗嗎?」見塔維多停下動作,便抗議道。

「妳方才不是已經嚐了許多了?酒量不好就別多喝。」

「誰說我酒量不好的。」艾妮雅不服氣的說著。

「誰說不是呢……」克雷門摸了摸艾妮雅的頭寵溺的笑道,「我這外甥女給你們添了麻煩吧!」

「原來艾妮雅是您的外甥女啊!難怪眉眼之間有些神似。」瑪麗亞這才仔細地瞧了起來。

「艾妮雅像得更多的是我姊夫……」四個人圍在一起隨意的閒聊起來。

「呵呵,原來羅森先生是齊白貝克會長的學長啊!那真是太有緣了,我也是託會長的福才有機會品嘗到瑪麗亞小姐酒莊香醇的美酒,我餐廳裡的客人可都是慕美酒之名而來的呢!」克雷門眉開眼笑的說著。

「克雷門先生您太客氣了,您餐廳裡的佳餚才是令賓客流連忘返的主角啊!」瑪莉亞也恭維道。

「美酒與佳餚是缺一不可……」克雷門忽然刻意的將視線移到塔維多臉上,「只是想不到音樂家對美酒也有獨到的品味啊!」

「美酒也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環啊!」

「是啊!是啊!美食佳釀,既飽口腹之慾又使人心神愉悅,瑪麗亞小姐有了你這得力的助手,想必是如虎添翼。」

「能替瑪麗亞小姐分憂解勞是我的榮幸。」塔維多不經意的將目光瞥向一旁的瑪麗亞,那眼神裡的似水柔情讓瑪麗亞內心喜悅可卻又受之有愧,下意識的便選擇了迴避。

「真是替瑪麗亞小姐高興啊!」克雷門細細品味著這兩人的互動,好是看出了些眉目,卻是讓他添了幾分憂心,他還需要多些訊息正想探問,眼尖的瞧見數名貴夫人正往此而來,只好先暫時擱下,「瞧這生意立刻又上門了,我再找時間與您商談來年的訂單,你們先忙吧!」

克雷門拉著艾妮雅便趕緊離開,這群貴夫人中也有些熟識的人,每每見到他就提一件讓他心煩的事,還是溜之大吉。

「舅舅,您覺得瑪麗亞小姐如何?」艾妮雅問到。

「妳這是甚麼意思?」

「我……」艾妮雅知道這是一個難題,話到嘴邊便難以啟齒。

「妳到底想說甚麼?」克雷門已隱隱感到不妙。

艾妮雅深吸口氣,話終歸要說的,「您都單身許久了,就沒有想要……

意識到艾妮雅的意圖克雷門神色一凜,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但隨後又掬起了笑容,「唉,舅舅都白疼妳了,竟然為了男人出賣舅舅啊!」克雷門直接戳破艾妮雅的心思。

「也不是出賣,這瑪麗亞小姐……

「幫妳就是,不要給我出餿主意。」

「都已經過了四年了,您還忘不了舅媽嗎?」艾妮雅的舅媽生病不到一年便去世了,這兩年來母親不斷的想替舅舅找個對象,但舅舅嘴上雖未反對卻總推說生意忙,有時候都約好要見面,卻放了對方一個大鴿子,有了幾次經驗母親只好放棄這念頭了。瑪麗亞小姐樣貌、年紀都很適合,又是事業有成的女強人,塔維多敢開玩笑說是他女友,想必也還是單身,擇日不如撞日,誰知她也碰了釘子。

「不提這事,妳不就是喜歡塔維多.羅森,好端端地把我扯進來做甚麼?」

「塔維多說瑪麗亞小姐是他的女朋友,可瑪麗亞小姐說他們只是姊弟情誼,您怎麼看呢?」

「哦?有這等事。」克雷門玩味著,難怪這小丫頭敢來觸他的底線,真是女大不中留了,這也正好說明了剛才他所發現的疑點,可說要幫,又要如何幫起?瑪麗亞小姐與他們夫妻也是多年好友,早些年妻子還健在時也曾經嘗試替瑪麗亞介紹對象,但也都不了了之,如今有個男子貌似鍾情瑪麗亞,難道他能做這個惡人去破壞來之不易的春天嗎?

「舅舅?」艾妮雅見男人面色凝重,喊了他一聲。

「這塔維多待妳如何?」

「您是問?」

「老實說。」

「其實他在慕尼黑就與我說過他有女友的,我本以為是與他相配的女子我也就死心了,可是……我不以為他和瑪麗亞小姐合適,更何況瑪麗亞小姐根本就不承認,只怕是他一廂情願的吧!」在克雷門面前艾妮雅從來都是直話直說,也就把她心中所想坦言告知。

「所以關鍵在瑪麗亞身上……,唉呀!丫頭啊!這回我恐怕幫不了妳了。」

「舅舅,還沒試呢,您怎麼可以就放棄呢?」

「破壞別人姻緣的事我可不做。」他自己的婚姻可是費盡千辛萬苦才得來的,他自然明白其中的艱辛。

「您怎知就是破壞呢?塔維多也許只是一時迷惘,他和您當年可不一樣,瑪麗亞小姐可已經不年輕了。」舅舅與舅媽的愛情故事艾妮雅從小就朗朗上口,這段師生戀可是引來家族最大的風暴,雖未身歷其中也不難想像當時有多艱難。

「妳是真的喜歡塔維多?」

「嗯,雖然以前只是仰慕,可當我近距離與他相處後,我便愛慕起他,那怕機會渺茫我也要試他一試,如果您不肯幫我,我自己也有辦法的。」艾妮雅決然道。

「要我幫妳可以,妳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您說,只要您幫我別說一個一百個我都答應。」本來已經不抱希望了,有了舅舅的助力可是如虎添翼啊!「您快說,甚麼條件?」

「如果確認兩人是兩情相悅妳就得放手,辦得到嗎?」克雷門相當鄭重地說出條件。

「這……

「那就算了吧!」艾妮雅的反應自然在他意料之中,他也希望艾妮雅不要陷入愛情的泥淖中。

「不,我答應,如果瑪麗亞小姐不接受塔維多您可要幫我幫到底。」

「行。」

艾妮雅得到克雷門的承諾開心無比,彷彿已經勝券在握。

「妳別開心得太早,據我的觀察他們兩情相悅的可能性很大。」克雷門早已預測結果可能性,只是想婉轉的打消艾妮雅的念頭。

「我知道呀!」

「知道妳還……

「一個巴掌拍不響,只要有可趁之機,我都不會放棄的。」艾妮雅可是鬥志高昂。

「妳這執拗的個性倒底是像誰呀?」

「像您呀!」說罷艾妮雅便吐了吐舌頭笑了起來。

「還好我沒有女兒。」

「我的表哥們也未必讓您省心的。」

「胡說!」他可不希望有朝一日要為懂事的兒子們操心啊!

 

塔維多在攤位上賣力地推銷葡萄酒,卻不知道危機在他不知情處悄悄產生了。

另一方面,尤柳詩在雷歐尼德一行三人的協助下已經有模有樣地把葡萄酒介紹得恰到好處,已然信心滿滿正摩拳擦掌要替姐姐和未來姊夫分憂解勞了。

亞力克在塔維多的提醒下留意著那個與亞爾拉妮相似的身影,雖然心中想見見這個女子,卻還時機未到,與塔維多詢問後,便放心的帶著尤柳詩來到正式的攤位前。

往年總是冷清的攤位除了幾個像克雷門這樣的熟客外,簡直是門可羅雀,可今年多半是因為塔維多的關係竟然有絡繹不絕的貴夫人不斷的湧進,但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衝著塔維多這個音樂家而來的,在音樂的道路上他雖無以撒的天縱英才,但他的才華及個人魅力也是頗受青睞,加上他一直單身,雖不是來者不拒但也並非拒人千里,只要知道他身邊沒有固定的女伴,誰都以為自己有希望,未婚者有私心,已婚者也樂意與之來往。

當亞力克領著尤柳詩到來,都見識到這未來姊夫的無邊魅力,好一會才有人注意到他們身上來。

「唉呀!這兩位是誰呢?」眼尖的貴夫人注意到這令人賞心悅目的男女。

「這是我的妹妹和妹婿。」瑪麗亞開心地介紹著。

「妹婿?」現場一片可惜之聲,「妹妹?都沒聽妳提起過呀!」

有些夫人們交頭接耳起來,瑪麗亞有妹妹這件事他們是知道的,但看著眼前這美艷的女子卻是陌生的很,其中一位問起了名子,「請問妳的芳名是?」

「我是雅妮洛。」尤柳詩按著預先設定好的身分說出二姊的名子。

「雅妮洛?」夫人們面面相覷,然後以一種質疑的目光打量著自稱雅妮洛的女子。

尤柳詩被這樣不甚友善的眼神驚的後退了一步,亞力克輕輕的扶住她,「妳們是雅妮洛的舊識嗎?內人幾年前生了一場大病,忘記了許多人事物。」亞力克先行解釋『雅妮洛』不認識她們的原因。

「難怪妳沒認出我,我是麗莎。」麗莎主動報上名來,尤柳詩微笑點點頭,「妳保養得可真好,十多年不見越發的美豔動人,有個英俊體貼的老公就是不一樣。」

「就是就是,哪像我那死鬼老公,婚前還像個人,婚後根本是一隻豬呀!」此語一出惹得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我是瑪雅。」

「妳們好。」

自認認識雅妮洛的夫人們都紛紛的主動打起招呼,並對尤柳詩的外貌多有讚美,也讓尤柳詩他們鬆了一口氣。

閒聊一陣後夫人們便離開。

尤柳詩大大的吐了一口氣,「緊張死了。」

「這不是過關了。」亞力克輕撫著尤柳詩的手臂安慰著她。

在大家都感到輕鬆愉快時,瑪麗亞的臉色突然凝重起來,很多事情過了許多年她已經遺忘了,但剛才似乎有些記憶回到了腦海中。

「瑪麗亞妳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身體不舒服嗎?」關注著瑪麗亞的塔維多率先發現了她的異樣。

「或許假扮雅妮洛是個錯誤。」瑪麗亞喃喃自語道。

「為什麼?」尤柳詩不解道。

「剛剛那個叫麗莎的……」瑪麗亞努力地回想著,「她與雅妮洛的關係似乎不是那麼好……

「哦?」塔維多應著,「她們有甚麼過節嗎?」

「細節我得想想……

「女孩子之間不外乎就是為了男人而爭,如今事隔多年,彼此也各有歸宿,應該不會記恨至今吧!」塔維多見瑪麗亞憂心忡忡,開導著她,但嘴上這麼說,心裡也有了警覺。一個人無故失蹤是何等大事,竟然讓不知情的尤柳詩冒充此人,當初的決定真是太草率了,塔維多也為此懊惱著。

亞力克看著塔維多也皺起眉頭,心裡也開始感到不安,他撫著尤柳詩臂膀的手稍稍緊了些,無論有甚麼危機,他都一定會護著尤柳詩的。

看著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尤柳詩也有些心慌,一種不知名的恐懼從腳底升起,但不想給他們造成困擾,卻是隻字不提,怕亞力克察覺出她的不安,輕輕地推開他,藉著補酒的動作給自己喘口氣,並告訴自己,一切都會沒事的,只要裝作不記得就好了,而她確實也甚麼都不記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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