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多了兩個小孩氣氛更加熱絡了,小傢伙對於和大人們共桌也是感到十分新鮮,以往和育幼院的同伴們一起用餐雖然也是很熱鬧,但今天對強尼來說才算是有家的感覺,而法比歐也有重新感受家的味道,甚至比印象中更加溫暖。對大人們來說也是有了新鮮的感受,但感受最深刻的就屬穆勒了,他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擁有自己的孩子,雖然是領養的,但他知道這個孩子是屬於他的,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他從維克多一出生就擔起了照顧他的責任,可他終究是他的小主人,儘管相處模式與父子無太大差別,甚至親密度比之老爺有過之無不及,維克多也始終親切的喊他一聲叔叔,這可是其他管家所沒有的殊榮,他以為他這一生就這樣陪伴在少爺身邊,永遠的守護著他,他亦無怨無悔。何曾想今天是一個改變他命運的日子,先是與艾莉絲互表心意,又收養了強尼,而他心心念念的少爺也早有了愛妻相伴,人生至此夫復何求,穆勒可是開心得合不攏嘴了。

結束了愉快的晚餐後,維克多陪著奧斯卡在花園中散步,維克多臉上堆滿了笑意,「奧斯卡,我今天真是太開心了!」

「看的出來,好像比你自己結婚還開心呢!」奧斯卡也感染了他的喜悅脫口而出。

「哪能相比呢,和你結婚是第一開心的。」維克多可沒有開心過頭,奧斯卡的弦外之音他可是聽出來了。

「呵呵呵,瞧你緊張的,讓你開心的事我當然也開心。」奧斯卡本是無心但見維克多居然緊張起來,心裡頭倒是滋生了一點玩心,故意露出點吃味的表情來。

「可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吃醋啊!」維克多小心翼翼的看著奧斯卡的表情。

「我吃誰的醋也不能吃叔叔的醋啊!叔叔對你而言可是很重要的人呢!」

「妳也是我最重要的人!」維克多握起奧斯卡的手鄭重地說著。

「我知道,你於我而言也是。」說完奧斯卡在維克多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證明他所言非虛,本想捉弄他,可誰想被他慎而重之的態度一下子又給兜忘了想捉弄他的心思。

維克多可是不滿足只是在臉頰上的一吻,輕輕一轉頭,便將自己的唇移到奧斯卡唇邊,瞬間便化被動為主動攫住了主動送上來的香唇,也順勢將她摟進懷裡盡情的擁吻著他的愛妻,奧斯卡也不客氣地接受了他熱情,在這花前月下和她的丈夫盡情地耳鬢廝磨。

「寶貝,以後我就不用替叔叔擔心了。」維克多如釋重負,「我是真的擔心叔叔就這麼把青春耗在我身上,就此孤獨終老。」

「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叔叔有了夫人的陪伴,膝下也有了強尼,等安德烈和黛安的孩子出生,怕是想清靜一刻都是奢求了。」

「呵呵呵,這倒是,一下子兒子和孫子都有了,想耳根清靜恐怕都難了。」雖然是一個嶄新的責任卻也是甜蜜的負荷,維克多倒是不擔心而是為之開心。

「哈哈哈,是啊!是啊!你得提醒叔叔好好珍惜這短暫寧靜的時刻好好享受他與夫人的兩人時光。」

「親愛的,妳倒是提醒我了,妳說說他們倆今天會不會有更進一步的發展呢?」

奧斯卡尋思片刻搖了搖頭,「你說他們彼此共處了那麼久的時間,今天才好不容易突破心防,想要再進一步,不知道還要花多少時間呢!」奧斯卡看了眼維克多,這叔姪倆都是溫吞的個性,想要快速的實質進展,恐怕是不樂觀。

「那不如我們推他們一把吧!」

「你打算怎麼做?」奧斯卡滿眼興奮,這一向溫吞的人關心起旁人的事倒是積極多了。

「先看看叔叔是否有所行動,如果真沒有我再來安排。」維克多也是期待叔叔可以展現出令他刮目相看的行動力。

「看來你已胸有成竹。」

「經過這段日子以來的磨練,我已經得心應手了,不過是小事一樁。」維克多一臉得瑟。

「嘖嘖嘖,瞧你得意的。」看著維克多自信滿滿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就想揶揄他。

「夫人這是不相信為夫的能力?」

「呵呵呵。」看著維克多質疑的模樣還一本正經的稱呼她,奧斯卡忍俊不禁。

「當然信,怎會不相信呢!」奧斯卡還是笑著。

「可妳這笑意裡卻看著有幾分不信任啊!」

奧斯卡立刻收起笑容正色道,「夫君的能力為妻的豈有懷疑之理。」

維克多瞧著奧斯卡這一本正經地解釋,亦是忍俊不禁,「看來妳是逗我逗上癮了?」

上癮?她根本都還沒成功過,「哎呀!你這麼快就拆穿我了,真沒意思!」奧斯卡小嘴一噘佯裝不悅,可是逮到機會好好捉弄他一番。

維克多一看情況不妙,他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倒是他壞了奧斯卡的興致了,正想著怎麼哄奧斯卡,先試探性地叫一聲,「親愛的……

「哼!」奧斯卡轉過頭去不看他,她還是頭一回這樣戲弄維克多,真怕自己憋不住一下就揭了底了。

「妳說說想怎麼捉弄我呢?我一定配合。」

奧斯卡一聽便矇了,哪有人直接這樣問的,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回應,便是將身子又一轉迴避維克多。

「妳這樣轉來轉去的,扭了脖子我會心疼的。」維克多把奧斯卡摟在懷裡,蹭起她的小臉說道。

「哪那麼容易扭著了……」說著奧斯卡忽然靈機一動,頭又是一轉避開他的碰觸,「啊……真是給你一語中的。」奧斯卡摸著脖子喊了起來,「好像真不能動了,一動就疼。」摸著脖子煞有其事的說著。

「我看看。」維克多不疑有他,趕緊鬆開他走到她正面查看起奧斯卡的脖子,滿眼的擔憂與心疼,「哪裡疼?這裡嗎?」維克多試著去觸摸奧斯卡一直撫著的地方。

「對,就是這裡,好疼啊!」奧斯卡聽著自己的聲音怎麼有些陌生,她居然可以發出如此嬌柔的聲音,聽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維克多聽著也是渾身一酥,奧斯卡果然是很有潛能的,他也不拆穿奧斯卡繼續配合著,「看來得找叔叔拿點藥擦擦了。」

「我看不用,你幫我扭正脖子便好。」奧斯卡歪著頭說著。

「呵呵,妳當是腳扭傷嗎?這要是用力不當,真把脖子扭傷了可不是開玩笑的,親愛的。」

「甚麼叫真的扭傷了,是已經扭到了嘛!」

「是是,我是說怕弄得更嚴重就不好了,我先抱妳回房去,再找叔叔拿傷藥。」有了前車之鑑維克多刻意的順著奧斯卡的話把謊繼續圓下去,說著便要抱起奧斯卡。

「等等,我是脖子扭傷又不是腳扭傷,自己能走。」奧斯卡餘光正看見僕人們正從一旁走過,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當眾過分親熱。

「我們是夫妻了不用不好意思,為夫的這就抱妳回去。」說著便抱起奧斯卡,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哎呀!你光天化日之下就這樣抱著我觀感不好呀!」

「太陽都快下山了,沒有關係的。」說著溫潤的唇便覆在奧斯卡唇上,把她想抗議的話給封住了,吻了好一會才鬆開了奧斯卡。

「你真是的。」奧斯卡心中甜蜜卻是表裡不一的睨了他一眼,「放我下來吧!」

「你不是脖子疼?」

「是啊!是脖子疼又不是腳疼,不過……被你這一抱一親,好像也不疼了。」奧斯卡裝著都累了,也不折騰了。

「真的不疼了?」

「不疼了。」

「不疼就好。」維克多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想來奧斯卡也應該不再生他掃興的氣了吧!

「唉……」奧斯卡輕嘆一聲。

「好端端的嘆甚麼氣呀!」

「你一點都不好玩。」又或者是她不懂得如何戲弄維克多,但她可不願承認自己無能。

「我可不是這樣玩的呀!」維克多當然知道奧斯卡沒能充分享受戲弄他的樂趣。

維克多的回答令奧斯卡莞爾一笑,「那你說說怎麼玩法呀!」

「晚上再告訴妳。」維克多意有所指地說著,腦海裡浮現的畫面竟讓他臉熱了起來。

聽著維克多的暗示再看他越來越紅的臉色,奧斯卡當然也明白了維克多話理的含意,她意識到自己的臉頰也同維克多般紅熱起來,「你呀!越來越不正經了!」

「那妳可喜歡不正經的我?」維克多突然很嚴肅地問奧斯卡。

「你這樣正經八百地問我,我真是不知該如何回答了。」奧斯卡面露難色。

「那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呢?」維克多非要問出個結果。

「晚上再告訴你。」

「這夜晚可真是教人期待呀!」

「是啊!令人期待!」這是他們新婚的第五日了,除了那意外的一日他們倆可是夜夜狂歡呀!今日更是白日裡還在郊外做了一回戲水鴛鴦,想起來都令人面紅耳熱呀!

維克多情不自禁的想再親吻奧斯卡,卻突然被奧斯卡將自己拉到一旁。

「怎麼怕人瞧見?」維克多以為奧斯卡是害羞了。

奧斯卡將食指放在唇上向維克多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維克多便意識到應是有甚麼情況發生便安靜下來順著奧斯卡的目光望去,見到了手牽著手的叔叔與夫人。

倆人一路走來並未交談,但眉目間相傳的情意卻教人看得清楚,走著走著已然來到了庭院裡的小叉路,兩人的臥室一南一北,到了要分別的時刻了,顯然倆人還是依依不捨,穆勒四下張望了一下,迅速的在夫人的臉頰上輕輕一吻,便對夫人道,「明天見!」

夫人似乎有些愕然,但既然穆勒這麼說了,她也不好說甚麼,「好,明天見!」

倆然依依不捨的鬆開手,穆勒目送著夫人往她的房間走去,期間夫人回首兩次,見穆勒還在原地便道,「您早點休息吧!」說罷便像個初陷情網的小女人般加快腳步走回自己的房間。

穆勒見她進屋了這才揣著一個蹦蹦跳的心慢慢踱著步回了自己的屋裡。

維克多和奧斯卡倆倆相覷,腦海中迴盪的都是剛剛那倆人說的那一句,『明天見!』這大好良宵不好好珍惜,說甚麼明天見,兩人不約而同的嘆了一口氣。

穆勒走遠後倆人走出隱蔽處,維克多感慨道,「看來我們不推上一把是不行的了。」

「就是呢,你看明明兩人互有情意,叔叔怎麼把倆人的房間安排的相隔如此遠……」奧斯卡也是感慨萬千。

維克多露出一個深表認同的表情,四處張望了一下還真是一個僕人也不見,只好先牽起奧斯卡的手回到臥室,正好遇到替他們備妥洗澡水的僕人,問安過後正欲離去。

「克魯茲,請稍等。」維克多出言留人。

「少爺您還有甚麼吩咐嗎?」

維克多問了關於穆勒和索瓦遜夫人的沐浴時間安排,心中有了計畫,也下達了他的指令。

「好的,少爺,只是……」主人的吩咐克魯茲一向都辦得很妥貼,少爺和管家也都很滿意他的辦事效率,只是巧婦也有難為無米之炊的時候。

「怎麼了?有甚麼難處嗎?」克魯茲是穆勒叔叔最得力的下屬,無論交代他甚麼事總是第一時間便會麻利的去進行,倒是頭一回感到他有所遲疑。

按維克多的交代是希望將穆勒的臥室布置的浪漫一些,儘管不能像他的婚房那樣,但也希望能添加些花朵在穆勒房中,這在平日本不是難事,如果時間充裕也不是問題,在他們住宿的莊園裡從來不缺花草,只是要在穆勒沐浴的這段時間內辦妥這些恐怕趕不上時間。

「是茶點的問題嗎?明天的點心挪用些無妨。」維克多知道出門在外伙食都是經過計算的,想必是擔心用度不夠吧!

「茶點不是問題,伊諾德都有多準備些,就是花朵因為時間緊湊,而明天就要離開這裡所以沒有多整理……」說著將目光飄向屋內的玫瑰花上。

「這樣啊!」維克多順著他的也望向臥室內茶几上的大束玫瑰,「那就把房裡的花拿去使用吧!」

「多謝少爺,這樣就沒有問題了。」克魯茲打的也是這一大束玫瑰的主意,只是這是主人的習慣,每日屋裡必定要有一大束的玫瑰,非常時刻也只能冀望能應急一下,卻不敢擅自開口,沒想到主人倒是主動開口解決了他的煩惱。

「快去吧!別誤了叔叔的好事。」

「是的,少爺!」克魯茲也是替穆勒管家感到開心啊!他們也是早已明瞭穆勒管家和索瓦遜夫人之間的情誼只怕是早已超越一般友情了,趁著少爺蜜月也一起成就良緣,他們這一群在穆勒手下辦事的僕人也是樂見其成,即刻便將臥室裡的玫瑰連瓶抱起小心翼翼地向屋外移動。

看著原本放著滿滿花朵的桌面頓時一空,維克多覺得有些空蕩蕩的,「等等……

「少爺,您還有何吩咐?」克魯茲立刻停下腳步。

維克多也沒說話就是直接伸手從克魯茲手中的花瓶裡抽出一朵玫瑰來,誰知道這本來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卻生出了意外,一個不注意手指頭竟然讓銳利的花刺給扎了手了,都說十指連心,「嘶……」維克多沒忍住疼發出了聲來。

「少爺您怎麼了?」克魯茲不知道原來少爺是想抽出一朵花來,聽見少爺的聲音自責起來,「都是我不好沒有將花刺給剔除,讓少爺您受傷了。」克魯茲想放下花瓶來查看少爺的傷勢。

「沒事,你抓緊時間去安排吧!」維克多打發了克魯茲,正想去找個花瓶把玫瑰插上。

「親愛的,讓我看看你的手。」奧斯卡聽見維克多的叫聲時,心也跟著疼了一下,她知道那種感覺,剛學刺繡時就是時常被那細細的針頭給扎得有時連眼淚都不由自主地噴了出來,明明不是甚麼大傷口可是卻能讓你招架不住的就哀嚎出聲。

「沒事的,就是一個不注意竟讓花刺給扎了一下。」看奧斯卡流露出關切的眼神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搞出這麼大動靜,連忙藉著找花瓶掩飾他的窘迫。

「我看看,小傷口也要妥善處理。」

拗不過奧斯卡維克多只好先將玫瑰花擱在茶几上,把手伸出去。

奧斯卡立刻翻看維克多的手指,果然看見正冒著血珠的手指,一個心疼便將手指往嘴裡一含吸走了傷口上的血液。

「奧……奧斯卡!」維克多受寵若驚的看著含著他手指的奧斯卡,「手髒。」

「疼嗎?」奧斯卡鬆開了口,疼惜地詢問著。

本就沒甚麼要緊的傷口維克多搖搖頭,但心裡又想著趁機撒個嬌便點點頭,可看著奧斯卡已然是無比心疼的關切他又怎忍心再令他擔憂,便又搖了搖頭。

奧斯卡一臉茫然地望著他,「到底疼不疼?」

「疼!」維克多最後還是決定這樣回答。

瞧著維克多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更加的心疼了,可維克多並不是疼得想哭,而是看著奧斯卡如此疼惜他的舉動給感動的。

奧斯卡輕輕的鬆開手,「你等等我給你找傷藥。」奧斯卡剛要邁出腳步,就被一隻大手一拉,一個失重跌入了寬廣的胸膛裡,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濃烈又深情的吻,吻的奧斯卡意亂情迷,直到抽乾了彼此的空氣後,才依依不捨的鬆開。

維克多順勢抱起了奧斯卡。

「我還要給你擦藥呢!」奧斯卡可沒有忘記。

「不急,洗完澡再說。」說著便抱著奧斯卡走進浴室裡。

 

克魯茲離開維克多的臥室後便很快的召集了幾個僕人,按著主人的吩咐一一將工作分配下去,只等穆勒管家開始沐浴後他便親自將從主人房裡取來的花朵按著佈置婚房的概念好好的將穆勒的臥室充滿浪漫的氛圍。

已有多次替維克多佈置臥室經驗的克魯茲看著自己精心佈置的成果十分的滿意,臨走前內心感慨了一下,希望穆勒管家有了愛情的滋潤後不要動不動就對他們大呼小叫,不過雖然穆勒管家對他們要求嚴格,但卻也十分寬待他們,比起同一階層的一起討生活的人來說,他們已經是過著相當優渥的生活了,克魯茲帶著滿足的笑容離開了臥室。

穆勒洗完澡用大浴巾擦乾頭髮和身體後便隨手圍在腰間,推開浴室的門正準備穿上舒適的睡衣,卻被撲鼻而來的芳香還有昏黃的光線給驚訝了一下,他驚覺性的仔細地環顧屋內果然發現了奇怪的現象,他雖然也喜歡花草但卻不像維克多一般喜歡在屋裡擺花,也不喜歡花香味的沐浴用品,為此維克多還特地研發了青草味的沐浴品,看著滿室隨處可見的紅色玫瑰花還有圍繞著牆壁排放的紫色蠟燭,心想該不是僕人搞錯了誤將他的臥室當成維克多的臥室吧!但又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他手底下的人應該不至於犯上這樣低級的錯誤,那這一切……

正當穆勒感到困惑時,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誰?」穆勒有些納悶,明天的行程都已經安排妥當,難道還有疏漏的嗎?殊不知是克露茲掐好了時間,可不能讓穆勒有寬裕的時間一時想不開動手破壞他辛苦的成果,便和其他人掐分捏秒的就在最適當的時間將穆勒的心上人送上門來。

「是我。」一個委婉動人的聲音傳來。

穆勒一聽到這令他魂牽夢縈的聲音,心頭不禁一震,意識到自己還未著衣衫,急道,「請稍等,我馬上來!」慌忙間隨手抓了套日常服匆忙的換上,便趕緊前去開門,因為一時慌亂竟然還有些喘,開門後一邊調息著呼吸一邊看著艾莉絲,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話,「妳……怎麼來了?」

聽到穆勒的問話艾莉絲有些疑惑,「不是你讓我過來喝茶的嗎?」看著穆勒有些倉皇的模樣艾莉絲心想自己是不是來的太早了。

喝茶?穆勒這才恍然大悟,看來是維克多擅自作主替他邀了艾莉絲還著人替他佈置了臥室,這醉翁之意豈不是太過明顯了,哪裡是請人來喝茶,分明是……穆勒想明白了維克多的用意這一向沉穩的他竟也浮想連篇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匆忙的動作還是因為什麼讓他覺得熱了起來。

艾莉絲見穆勒仍沉默不語便道,「我是不是來的太早了?」

「妳來的正是時候,快請進!」穆勒做了個請的動作,便領著艾莉絲進門。

穆勒一轉身便看見臥室床上那難以忽視的兩個用紅玫瑰花鋪排而成紅色大愛心,剛才只知道臥室裡多了一些花朵的擺設,卻未發現床上的玄機,此刻由進門的角度望去真正是十分顯眼啊!他有些尷尬的偷偷瞥了一眼艾莉絲,此刻邀請她前來的企圖也未面太明顯了吧!

當艾莉絲知道穆力邀她前來喝茶時,其實就約略的有感今晚應該是會發生些不一樣的進展,只是沒想到穆勒還精心設計了一番,回想起索瓦園裡那些充滿浪漫的花園造景賞心悅目之餘也感受到維克多對奧斯卡的一番用心,而穆勒竟然也會如法炮製,令她心中滿是驚喜。

「艾莉絲,這邊坐!」就算是有心和艾莉絲共度春宵,但也不能直奔主題吧!穆勒導引艾莉絲在窗邊的藤椅上坐下。

「好。」艾莉絲緩緩的坐下也趁機調整激動的心情。

穆勒提起桌上一只精緻的茶壺將茶水倒進艾莉絲面前的茶杯中,隨著裊裊的蒸氣散發出醉人的玫瑰花茶香混和了空氣中瀰漫的花香,這濃郁的浪漫氛圍真是教人一呼吸就醉了。

穆勒平常是不喝玫瑰花茶的,但維克多喜歡還是會每日給他泡上一壺,他藉著倒茶輕嗅了一下,好像比平常他泡的還要濃郁幾分,還有添加了一些蜂蜜在裏頭,維克多喝的是不加蜜的,但艾莉絲喜歡吃甜的,沒想到這些兔崽子竟然也知道這個,總算平日裡沒有白疼他們,「妳喝喝看合不合口味。」畢竟不是他親自泡的茶,穆勒並未察覺到他此刻的語氣有多溫柔,微微上揚的嘴角盪漾著溫暖的笑容,還有一絲洩漏出來的靦腆。

「好的!」艾莉絲將茶杯端到鼻前清嗅著,這甜蜜又醉人的玫瑰花茶香正呼應著房間內隨處可見的玫瑰花是那樣的魅惑人心,望著茶湯用著餘光瞄了一眼面前靦腆的中年男子,他此刻臉上掛著的溫暖笑容亦是令人心頭甜滋滋的,雖然男人的頭髮裡已有幾根雜生的白髮,面容也不似年輕男子那般光滑,但那份透著智慧沉穩的氣質卻是那樣的迷人。

多年前隨著丈夫的離世,生活上又經歷了大起大落,自己的健康莫名其妙的糟的一蹋糊塗,非但不能成為孩子們的依靠甚至還連累了他們,可是又能如何,那是一個爛泥塘,逃不開又爬不出,苟且的一日度過一日,更不知道何時才是盡頭,那真是一段苦不堪言的日子啊!可是命運就是這般的神奇,忽然有一天一切都變了,無望的人生居然看到了曙光,那一個如春風一樣的男人,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儘管一開始只是他身為管家的職責,可是他卻做的比職責還要更多,她的心也不知不覺的就這麼貪戀起來,每天期待著見到這個男人,聽他爽朗的聲音,看他豪邁的笑容,甚至是他的背影都那麼令人欣賞,那時時刻刻挺直的背脊是那樣的堅實可靠,雖然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卻絲毫不損他的男性魅力,何曾想這樣一個男人卻是那樣孤獨的,從安德烈那裏知道了這個男人從未婚娶過,這一輩子大半的時間都花在了維克多的身上,只因為他心中曾經愛慕過的女主人,至今未娶,多麼教人感動卻又心疼,想著想著一顆心都揪了起來,一雙眼眸裡也氤氳上了一層水霧。

「怎麼了茶不好喝,還是太燙了?」穆勒見艾莉絲端著茶杯遲遲未飲下。

「不,剛剛好,剛剛好。」聽著穆勒體貼的詢問,一垂眸一顆晶瑩淚珠滴進了茶湯裡。

「怎麼了?」正注視著艾莉絲的穆勒自然沒有忽略這一幕,「艾莉絲!」穆勒立刻來到艾莉絲身前蹲下關切她。

耳邊傳來穆勒焦急的聲音艾莉絲這才察覺到自己竟然莫名的流淚了,「我沒事。」

「有甚麼心事告訴我,從今往後有我為妳分擔。」穆勒替艾莉絲將茶杯移到茶几上,隨後便握起她的一雙葇荑移到自己的唇邊,珍而重之的親吻著。

「卡爾曼!」艾莉絲喚著他的名,順勢吻上了他的髮心,那還帶著些許濕潤的髮絲沁著青草的芳香,清新舒心,「我的心事就是你。」如果有機會她願意一直陪伴著他讓他不再孤單一人。

「艾莉絲?」穆勒輕輕的抬起頭來凝望著她眼中掠過一絲懵懂。

艾莉絲沒有說話卻是以行動回應了他,她主動的吻上了他的唇。

原本就已經不平靜的心緒此刻更加紊亂了,他驚喜又認真的回應著艾莉絲的吻,雖然下午他就已經知道艾莉絲接受了他的表白,但他也不敢操之過急,誰想孩子們竟然給他安排了這一切,他只擔心會不會嚇到艾莉絲了,沒想到得到了艾莉絲熱烈的回應,「艾莉絲!」他輕喚。

「嗯?」艾莉絲等他開口。

穆勒壓根沒想到這一刻來的這麼快,他甚麼都沒有準備,但眼看木已快成舟,他可不能在此時退縮,不但辜負孩子們的美意也會傷了艾莉絲的自尊,他鼓起勇氣,拿起擺放在茶壺旁的一朵紅色玫瑰花,緩緩地遞到艾莉絲面前,「艾莉絲,妳願意接受我這樣一個男人嗎?」

「怎樣的一個男人呢?」瞧穆勒說的那樣卑微,讓艾莉絲感到心疼。

「嗯……我沒有身分也沒有甚麼地位……也不年輕……」穆勒越說越心虛。

「可他有一顆溫暖的心善解人意又體貼,你說這樣的男人我為什麼要拒絕呢?」

穆勒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真的在這關鍵的時刻突然就信心不足,聽到艾莉絲的話他激動的不敢相信艾莉絲願意接受他,「妳願意接受我,做我的妻子?」

「嗯。」艾莉絲慎重的點點頭並且接過他手裡的玫瑰。

「艾莉絲!」穆勒高興的一把摟住艾莉絲,可因為他是蹲著的這一抱卻是跪在了地上。

「快起來,別傷了膝蓋。」艾莉絲心疼的提醒他。

「沒事,別看我這樣,我身體好的很,沒那麼容易受傷的。」話是這麼說穆勒還是站起身來,但隨後便一彎身將艾莉絲抱了起來。

「卡爾曼!」雖說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沒想到這麼快,讓她也緊張了起來。

穆勒輕輕地親吻了艾莉絲的額頭,「別害怕!我會很溫柔的。」

這一說艾莉絲臉整個都紅了起來,彷彿此刻的自己是個不經人事的小姑娘,只是她是真的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的體驗了,自從亞蘭的父親走後,她便沒有這樣的親密關係了。

穆勒將艾莉絲輕輕地放在了鋪了紅玫瑰花瓣的床鋪上,在滿室花香中,隨著床上熱情的人兒熱烈的活動中,原本躺在床單上的玫瑰花瓣在空中飄舞了起來,紛飛的花瓣兒就像訴說著一個美麗又溫馨的愛情故事,那是屬於穆勒與艾莉絲的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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