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唯戀玫瑰香

(2)回憶

安德烈牽著奧斯卡的手來到花園裡，兩人席地而臥。

奧斯卡用手枕著頭望著滿天繁星，感到心曠神怡，｢怎麼會突然想看星星呢？」奧斯卡記得印象中安德烈不太喜歡看星星的。

並不是安德烈不想看星星啊！只是他被傭人區的同事們要求別在夜晚帶著小主人在花園裡閒晃，以免看到了不該看的場面，他只能把不愛看星星當成回絕奧斯卡的理由，｢心情不同看星星的感受也不同，今晚……突然想和妳一起看星星。」

奧斯卡轉過頭對著他微微一笑，｢今晚的星星特別迷人。」

不只星星，妳才是最迷人的！安德烈默默的凝望著奧斯卡，彷似在她眼中看見了滿天星斗。

以主人而言，奧斯卡是他見過最親切最沒有架子的，雖然偶爾也會責罵他，但大多時候她都是和藹可親的，儘管如此，他們主僕的關係卻是一道他永遠跨越不了的鴻溝，她就像天邊那顆最明亮的星星，在晴朗的夜空中只需抬頭仰望一眼就可以看得見，一如奧斯卡一直在他身旁。但他也有自知之明，雖然隨著年齡的增長對身邊這個看似男子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女人的她，開始有了一些旖旎的幻想，但幻想終歸是不實際的，夢醒了，也該回歸現實，那是他的女主人，就如天邊那顆星般的可望而不可及。他從不奢望自己能有將她擁在懷中的一刻，只要能每天一早就看到她精神奕奕地向他打招呼就是他最滿足的一刻。

直到一個月前，老爺向他提出了入贅的想法，他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有了可以擁有奧斯卡的機會，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確認自己並不是在作夢，奧斯卡的拒絕與反覆雖然曾經令他傷心難過，卻更加真實的證明了這並不是一場夢，但他確實曾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回到原點，他繼續仰望著那顆遙不可及的星星，只要能繼續守護著她，也沒有甚麼好遺憾的。

夢越來越真實了，奧斯卡鄭重的允諾了婚事，婚禮便緊鑼密鼓的籌備起來，煥然一新的大廳、精心布置的新房，還有豪華隆重的禮服，說起禮服是最教他感動的，在奶奶既定的思維裡身為傑爾吉家最美麗的千金小姐理當要穿上最華麗的禮服，當奶奶問起奧斯卡，奧斯卡第一時間便詢問他的意見，他太興奮了想都沒想就點了頭，事後想想實在太不應該了，他應該先詢問奧斯卡的意願的，他向奶奶提出意見，當然被奶奶給駁回了，他也就沒再提起，奧斯卡也不曾為此事再問過他。也許對其他女子而言穿上以珍珠及蕾絲妝點的華麗禮服是她們夢寐以求的事，那麼對奧斯卡而言也是嗎？她穿的習慣嗎？她樂意穿嗎？

｢在想甚麼呢？｣奧斯卡問道，因為安德烈一直凝望著星空一語未發。

｢妳真的想穿禮服嗎？｣

｢怎麼突然這麼問？」奧斯卡也曾經猶豫過，但仔細一想那不過是婚禮的一個程序她便不再糾結。

｢如果妳不喜歡不要勉強。」

｢我沒有不喜歡，只是……」

｢只是甚麼？｣只要奧斯卡有一絲不樂意，他就算冒著被奶奶罵到臭頭的風險他也一定去爭取。

｢我從來沒有穿過裙子，不知道好不好看。」奧斯卡說出她的顧慮。

｢這妳就不用擔心了，妳穿上裙子一定是凡爾賽最美麗的。」看著提出疑問的奧斯卡安德烈打著包票的安慰奧斯卡，但這不只是安慰語而已而是發自內心的想法。

｢呵呵，甚麼時候嘴巴變得這麼甜？」雖然一向也不在乎這些讚美之詞，但不知怎麼此刻聽來卻是令人心情愉悅。

｢我這可不是諂媚之詞，看過那麼多的貴夫人千金，妳在我眼裡永遠是最美的。」看奧斯卡笑得甜美，安德烈也不保留得繼續說出自己的想法。

｢嘖嘖嘖，說吧！你有甚麼請求。」腦海中忽然閃過一些過往的經歷，印象中只要安德烈表現的特別殷勤或是嘴巴說話特別好聽必定是有所求。可如今仔細回想他以往所求也不過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比如是否可以少練三十分鐘的劍，或是在河邊多待一會，偶爾過分點會偷懶請個半天假，除此之外並沒有過分的要求。奧斯卡等著他提出請求來，也思忖著此時此刻他會有怎樣的要求呢？是不是親吻她呢？不，說到這件事……他好像都是直接就親可沒提出申請過，那……會是……那件事嗎？不知怎的一往那自己都不甚明瞭的事想來心裡卻不明所以的有些興奮又帶些期望。

｢啊？｣安德烈一時愣住了他哪裡有何請求，｢只要妳幸福快樂，我別無所求。」如果說真有所求也只有希望她幸福快樂，安德烈此時的表情格外的認真虔誠。

只要她快樂，他別無所求！奧斯卡細細品味著安德烈此時的話語，

仔細地回想過往安德烈有所求時到底是所為何來，腦海中忽然浮現了一些影像，她與安德烈練劍通常一練都是二至三小時不等，可是有一回手指不小心破了皮，正好傷在握劍處，一個小時下來已經有些吃不消了，那時安德烈也不知怎麼了卯起來猛誇她劍法精進，極盡耍賴似的就是不想再多練了，她也只好遂了他的意，她恍然大悟，原來他不是為自己求，而是因為知道她好強，一定不會因為這樣的原因而放棄，所以才會提出那樣的要求。想起了這個緣由來突然一陣莫名的鼻酸，｢安德烈……」往事如潮水般湧來，忽然一陣嚎啕大哭的聲音在她腦海裡翻騰起來，不知為何奧斯卡也受到感染似的眼淚不受控制的爭先恐後奪眶而出，當奧斯卡意識到自己正熱淚盈眶時，安德烈也已察覺到。

安德烈被奧斯卡突然的淚奔給嚇了一大挑，｢奧斯卡，妳怎麼了？」他側過身來將奧斯卡擁入懷中。

｢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說著、哭著，一把抱住安德烈，這淚水的閘門一開好像就停不下來，越哭越起勁。

安德烈緊緊的抱著奧斯卡，物換星移曾幾何時，他印象中好像都是奧斯卡抱著安慰他。小時候他剛到傑爾吉府時，剛開始是因為陪著她練劍可自己到底是沒有基礎，時不時這裡傷那裏傷的，因為年紀小沒甚麼忍耐力，看著手上鮮血淋漓的不知怎地眼淚竟然就像噴泉般嘩啦啦地流了出來，當時還真把奧斯卡嚇了好大一跳，安慰了他半天竟然還哭上癮了，奧斯卡莫可奈何只好抱住他輕輕地拍著他說，『沒關係的，我的手也是常常受傷的，呶，你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父親說這些就是刻劃在身上的榮耀，傷得越多，就表示你離成功越近了……』奧斯卡一邊展示著她手掌和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傷痕，訴說著老爺鼓勵她的話語，他看著、聽著心情也慢慢的平復了，一個比他嬌貴不知多少的千金小姐，竟然還反過來安慰他，他實在太不應該了，但話雖是這麼說，可他小時候真的是一個愛哭鬼，笨手笨腳的他，受傷的頻率實在太高了，但奧斯卡還是很有耐心地安撫他，總之在他的印象裡奧斯卡可從來沒有哭泣過，至少他不曾見到過。

｢奧斯卡，好好的怎麼哭的這麼傷心？」向來都是自己被安慰的，他還是第一次安慰哭泣的奧斯卡，心頭萬分焦急著。

｢呵呵。」奧斯卡邊哭邊笑著，｢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起一些往事……」莫名的感動，儘管她已經很努力地想停下這情緒化的表現，但聲音裡的抽泣感還是很重，｢沒事了，別擔心！」奧斯卡反過來安慰安德烈，雖然安德烈這些年長的越來越高壯，膽量也同時增長了，但既然想起了往事，自然也想起那個一不小心就淚眼汪汪的小男孩來，深怕自己要是再哭下去，到時候兩個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畫面真是啼笑皆非。

｢能告訴我為什麼突然這麼激動嗎？」安德烈輕輕地用嘴唇吻去奧斯卡臉上的淚痕，邊吻邊問著，她的淚水是鹹的，可見她是幾乎不落淚的，她是如此的堅強，是甚麼觸動了她內心脆弱的一面，是想起了他們的童年往事嗎？

｢沒甚麼，就是想體會一下那種想哭就哭的感覺是甚麼樣的。」她自己也不清楚剛剛怎麼會一下就不受控制的哭了起來，就連從馬上摔下來手臂重傷時她都沒有想哭的反應，也許是剛剛那一刻讓她感受到安德烈對她的呵護心底一下子柔軟起來，明白了安德烈一直以來都用著那樣特別的方式心疼著總是逞強的她，便想放縱自己一回不去壓抑心底的任何情緒，誰知一下子就潰堤了。

本來還感性的吻著奧斯卡的淚痕的安德烈，聽到奧斯卡的回答忍俊不禁噗哧笑出聲來，｢妳這是在笑我？｣說到有關哭泣的童年往事，主人公當然就只有他了。

｢不是這樣的，我……唔」奧斯卡急於解釋的話語被安德烈收進口中，果然，親吻她根本不在他可能要求的項目中，他一直都是想親就親了，哪裡需要提出要求，奧斯卡也放棄了解釋的念頭，儘情的享受著安德烈的寵溺。

本來這篇應該接著去年的賀文一起完成才是，誰想一直拖著就變成了2020年的生日賀文了，延續著前文的甜蜜，祝小安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