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嘯林帶了一大堆的禮物來,行前已經打聽過,留香居的成員都已回來,共有幾人也打聽的一清二楚,楚留香興奮的把大家吆喝出來,見見這位第二個楚留香,蓉蓉被紅袖和甜兒硬拉了出來,頓時甲板上已站滿了人。
「蘇姑娘,這是送給你的。」張嘯林一看見蓉蓉便走到他面前,交了二樣東西給她,一樣是千年人蔘,一樣他要蓉蓉回房再拆,大夥收到禮物都差不多,不愧是大商人,送的禮物都是那麼闊氣,原來還不知張嘯林是做什麼的,這會兒應該猜的差不多了。
「這麼珍貴的藥材,真的是不好意思。」蓉蓉說道。
「想必張兄是做蔘茸生意的。」楚留香猜道。
「楚兄真是聰明。」
「請問張兄來自何方?」楚留香又繼續問道,楚留香邊問已發覺甜兒和紅袖已將座位安排好,便示意要張嘯林坐下,二人坐下後,慧珊替他們添了酒。
「這位是?」
「他是我的未婚妻,沈慧珊。」楚留香此話一出,慧珊雖不贊成他這樣說,但又不好意思否認,只好默認,蓉蓉卻是神色黯然的回到房內,張嘯林發現蓉蓉不見了,對於這三人的關係大概也猜到幾分了。
「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到時別忘了請我喝杯喜酒。」
「一定一定。」楚留香可是樂不可支啊!,又怎知有一個人躲在角落暗自哭泣呢?
「張兄還沒告訴我,你來自何方呢?」
「家在關外,世代皆以蔘茸為業。」
「那麼關外除了張兄一家蔘茸行可還有其他商號?」
「當然有啊!」
「那麼姓張的老闆有幾個呢?」
「關外賣蔘茸的很多,姓張的也很多,可是姓張的又賣蔘茸的只有張家藥場一家。」
「那你就是那個張老闆嘍!」向來頑皮的甜兒脫口就出。
「聽甜兒姑娘言下之意,好像對在下並不陌生,莫非是…」張嘯林本想說是蓉蓉告訴她的嗎,可一想似乎連蓉蓉也不知他的來歷,只見甜兒張大眼睛等他把話說完,其實不只甜兒,其他人也都一樣,都以一種渴望的得到答案的眼神看著張嘯林,「怎麼你們?」當然張嘯林很快的察覺到了。
「你就是那個張老闆,那問你最清楚了。」甜兒顧自顧的說著。
「甜兒姑娘想問什麼就說吧!在下必定知無不言。」張嘯林是一個隨和的人,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他的親切。
甜兒只想著知道到底張嘯林為什麼會改變心意,卻不知要從何問起,她看了紅袖一眼,只見紅袖二眼盯著張嘯林,她突然想起紅袖曾說『要是有這麼好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我一定毫不猶豫。』而如今這個人真的是活生生站在眼前,甜兒暗暗捏了她一把,紅袖回過神來也偷偷了踩了甜兒一腳。
「你們倆別再鬥了,張兄可等著你們問話呢?」楚留香見她二人又鬥了起來,只好開口打個圓場。
紅袖簡短的把昨天說的故事向張嘯林說了一遍,張嘯林聽了後哈哈大笑,此時蓉蓉端了盤水果出現在艙門口,「什麼事這麼好笑?」蓉蓉把水果端了過來。
「蓉蓉快來坐下,昨天紅袖說的主人翁果真是張公子。」慧珊拉了蓉蓉在她身旁預留的位子坐下。
「你們真的相信傳說的故事嗎?」張嘯林問。
「如果傳說不可信,那就聽張公子說說真相了。」慧珊答道。
張嘯林收起笑容說道,「就紅袖姑娘所言,半字不假,你們想知道的是我與家母協議的那段吧!」
眾人頻頻點頭,張嘯林摸了摸下巴,本來應該是要摸鬍子吧!
「我只問了家母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紅袖問。
「我問她要兒子還是孫子?」
眾人一聽皆譁然。
張嘯林當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話說張嘯林酒醒後,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只見娘親坐在桌前,手持比手臂還粗的木棍。
『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從今天起,你要是敢再踏進酒家或妓院一步,我就親手打斷你的腳。』張母悲憤的說著。
『娘,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你要兒子還是孫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要的是兒子,我會留下來照您的意思做,如果你要的是孫子,恕我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這是什麼意思?』張母很生氣的說。
『您認為以我目前的心境,我有能力去愛其他女子嗎?』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啊!』張母的情緒緩和了些。
『現在我要是娶了誰,不僅是她痛苦我更痛苦,因為我已經沒有餘力再去愛別人了。』
『林兒。』張母放下手中的棍子,解開了張嘯林身上的繩子,『罷了,這一切都是命,只希望將來見了你爹,他別怨我才是。』張父再張嘯林十歲時便過世了,張母獨力稱起這番家業,苦了十年,張嘯林長大,接過這重擔,好不容易催促著張嘯林成家,張嘯林廿一歲那年娶了青梅竹馬的玩伴,誰知第二年,卻因難產母子二人皆死了,張母見張嘯林意志堅定,也不願再相逼,否則張家藥場如果毀在她手裡,將來有何面目見列祖列宗。
『娘,這種事是強求不得的。』張嘯林安慰母親。
『林兒,你要答應娘一件事。』
『您說,只要不逼我 』
『我知,你答應娘千萬不可堅持獨身一生,我知道你忘不了你的妻子,可是你要相信緣分,緣分到時…』
『我知道。』張嘯林知道此刻只有讓母親安心,所以只有勉強答應。
此後張嘯林這個名字便消失在青樓酒家,不過張嘯林從那時起便蓄起鬍子。
張嘯林很快的說完了這故事,大家便將焦點集中在這鬍子上。
「昨天早上還看見你留著鬍子,後來我和蓉蓉去找你時,你的鬍子已不見了,莫非…」胡鐵花首先發話。
「我想是緣分到了,不久前我遇到一位姑娘。」張嘯林說話時將眼神飄向蓉蓉的臉,「我以為不會再見到她,可是我卻都在最危難的時刻遇到她,我想我此生是不會忘記她了。」
「你現在能一如當初愛你的妻子般愛這個姑娘嗎?」慧珊留意到張嘯林看蓉蓉的眼神,便問了這個問題。
「除非我不愛人,否則我的心都是一樣的。」
紅袖也看出張嘯林看蓉蓉的神情了,「唉!」看來我是沒機會了,紅袖心裡想著,起身嘆了口氣。
「好端端的嘆什麼氣啊!」楚留香關切的問。
「楚大哥,你就別問了。」甜兒一付看透紅袖心事的說。
「張公子,不知道你的心意,這位姑娘可明白?」紅袖問。
蓉蓉似乎心不在焉的,心好像飄到很遠的地方去了,也許是刻意避開張嘯林的眼神,紅袖察覺到蓉蓉似乎不在乎張嘯林對他的一片情意,便故意問張嘯林。
「就算現在不明白,將來一定會明白。」張嘯林知道蓉蓉的心裡有一個人,而那個人是誰他也猜到了,他會用行動來表明一切的。
「打擾了,我也該回去了。」張嘯林起身向大家道別。
「蘇姑娘,我回去了。」他特地向蓉蓉說了聲,蓉蓉只是笑笑,張嘯林便在楚留香相送下下了船。
「你真的喜歡蓉蓉。」楚留香早已看出張嘯林的心意。
「可是她似乎不太喜歡我。」張嘯林答。
「這種事是急不得的。」楚留香摸摸鼻子說。
「我知道,她的心裡有一個人。」
「你知道!」楚留香訝異道。
「那個人就是楚香帥你啊!」張嘯林看著楚說。
「可是我只是把她當成妹妹看待,就像對紅袖和甜兒一般。」楚留香連忙撇清。
「是真的嗎?」張嘯林心存疑惑。
「當然。」楚留香答的理直氣壯。
「那我就放心了。」張嘯林知道楚留香的心意後,便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了,「楚兄,請留步。」
「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客棧。」楚留香想起蓉蓉告訴他,張嘯林二次遇刺,便擔心起他的安危。
「楚兄,不用擔心。」張嘯林吹了聲口哨,七匹馬六個人便出現在視線內。
「原來張兄是有備而來。」楚留香放心的笑了笑,「冒昧的請問一下,究竟是何人要殺害張兄呢?」
「此事我尚在查證中,並不確定殺手是何人派來的。」
「如果需要我幫忙,請不要客氣。」
「楚兄向來重義氣,如果真的需要,我一定求助楚兄,在下告辭了。」
在二人說話的當時,張嘯林帶來的隨從已將他的座騎牽了過來,張嘯林躍上馬背,便和其他六人揚塵而去。
「好身手。」楚留香看張嘯林上馬的姿態,發出讚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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