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嘯林先回到房裡換回張嘯林的裝扮後,便趕到神水宮外,希望可以再遇到宮南燕,等到天色暗了,仍未見宮南燕的蹤影,準備打道回府時,宮南燕竟然又出現了。
宮南燕自他面前走過,「姑娘請留步。」張嘯林開口留住她。
「又是你。」一樣傲慢的語氣,比起楚留香的待遇真是天壤之別,不過慶幸的是宮南燕停下了腳步。
「妳認識宮南秀,妳與他是何關係?」張嘯林問道。
「與你何干?」宮南燕冷冷道。
「妳是他的女兒。」張嘯林知她不會回答,就自個自問自答了。
「你還知道什麼?」似乎引起宮南燕的興趣了。
「妳還有一個姊姊。」張嘯林繼續說道。
「姊姊。」宮南燕輕輕的唸著。
「妳不會不記得吧!」宮南燕沒有回應,張嘯林繼續說道,「那年妳已經七歲了,應該記得一些事了吧!」張嘯林刻意的留心她的反應。
宮南燕似乎陷入了沉思…
七歲那一年,宮南燕的母親死了,父親帶著她飄洋過海來到日本,這是宮南秀在日本的家,迎接他們的是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她就是宮南燕的姊姊,宮南薰,大概是因為久未見到父親了,薰一見到父親便高興的投入父親的懷抱,宮南秀當然也高興的抱起她。
「妳長大了,快抱不動妳了。」宮南秀道。
「她是?」薰注意到站在父親身旁的一個小女孩。
「她是妳的妹妹。」秀戰戰兢兢的介紹宮南燕。
「我的妹妹?」薰似乎察覺到一場戰爭即將開始,她沒再多問,轉向小女孩,「妳叫什麼名字?」
「燕兒。」小女孩輕輕吐出這二個字,看起來好像受了極大委屈的小女孩,臉上充滿了驚慌的神情。
「燕兒,好可愛的名字,來,做了很久的船吧!姊姊帶妳休息去。」薰親切的將燕兒帶離戰場。
薰透過窗戶看到了父親與母親的爭吵,燕兒也感受到了,薰害怕燕兒小小的心靈受到傷害,盡其可能的逗燕兒開心,終於在燕兒的臉上綻放了甜美的笑容。
「妳長的和我小時後好像喔!」薰說道。
「真的嗎?」燕兒開心的說著,「那我長大也會像姊姊一樣漂亮嗎?」
「一定比姊姊還漂亮。」薰笑道。
薰把衣櫥裡小時後的衣服找了幾件出來,「妳喜歡哪一件?」
「新衣服啊!」燕兒開心道。
「不是全新的,不過我只穿過一二次,喜歡嗎?」
「喜歡。」燕兒從中挑起一件,「姊姊我要這件。」
薰替燕兒換好衣裳,「姊姊好看嗎?」燕兒穿著換上的衣裳高興的問著。
「好看極了,我帶妳出去玩。」
燕兒一聽要出去玩更興奮了,薰帶著燕兒到花園裡去,這時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二個小女孩在花園裡撲蝶可開心了,薰還做了一個竹蜻蜓送給燕兒。
宮南燕自腰間取出一個竹蜻蜓,這個竹蜻蜓放在身上已經十七年了,宮南燕的童年過的並不開心,自從有記憶以來,母親就常常生病,父親的生意也大不如前,從日本歸來後,沒多久父親也生病了,拖了二三年,所有的積蓄用盡,父親還是病死了,年幼的宮南燕,只能以僅存的幾兩銀子葬了父親,還險些被賣入青樓,幸好被一個神秘人救了,但是也開始了宮南燕無法自主的命運,回首前路,唯一的歡笑只有在日本和姊姊相處的短暫時光。
快樂的時光過的特別快,薰的母親不願接納燕兒,宮南秀只好帶著燕兒離開,薰為此也曾苦苦哀求母親,母親卻是吃了秤陀鐵了心的拒絕了薰。
「妳不要忘了姊姊喔!」臨行前,薰對燕兒說道。
「姊姊也不要忘了我。」燕兒已經淚水橫溢,二個姊妹哭成一團,但是卻仍改變不了分離的命運。
宮南燕眼角流下了一滴淚,十幾年來,再苦再累宮南燕從沒有哭過,但是想起姊姊,卻不由自主的流下淚來。
張嘯林注意到了,他知道宮南燕是記得薰的。
「她在哪?」宮南燕的語氣中充滿了渴望,但是張嘯林卻說不出口了,他喚起了宮南燕永生難忘的回憶,卻同時要告訴她薰已不在的事實,張嘯林這才發現這是多麼殘酷的一件事,張嘯林轉頭走了,因為他難以啟齒。
「她究竟在哪?」這回是宮南燕遮斷了他的去路。
「她?」張嘯林的心頭沉重,到了這節骨眼,開不了口了。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宮南燕又問道。
「她是我的妻子。」這是張嘯林說的出口的。
「喔!」宮南燕端詳著張嘯林,「你對她好不好?」宮南燕的語氣比較緩和了。
「如果說我對她不好,世上沒有任何人比我對她更好了。」繞了一大圈,不過宮南燕明白了。
「那就好。」宮南燕深呼吸了一口氣,便轉身離去了。
也好,宮南燕走了,張嘯林可以暫時不做殘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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