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卡查覺到維克多難過的流淚便走近些想安慰他。
「親愛的,沒事了,別難過!」
「嗯,幸好沒有發生甚麼事。」維克多感到十分慶幸,伸手拭去了眼角的淚。
「到底發生過甚麼事?怎麼會……」在印象中維克多總是一馬當先勇往直前的,沒想到他也有怯懦脆弱一面,難道是以前發生過甚麼不好的經歷。
「往事不堪回首啊!」一點點的印象慢慢地在腦中迴響,讓維克多覺得難堪。
「能有多不堪呢?」奧斯卡認識維克多也不是一兩天,那渾然天成的優雅氣質,可不是假裝就能辦到的,奧斯卡真是無法想像甚麼樣的不堪會發生在維克多身上。
「這......」維克多搖搖頭難以啟齒。
「是小時候的事嗎?」
「算是吧!」
「呵呵,再怎麼不堪也是童年往事了。」奧斯卡大概有個底了,那個年紀的孩子膽小畏縮也是理所當然的。
「再怎麼幼小也不能做出那樣的事啊!太不堪了!」維克多顯得相當自責。
「都已經事過境遷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不,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時候發生的事,只是……我怎麼就給忘了呢?」維克多感到相當困惑。
「大概是受到刺激太大,部分失憶了吧!唉!」奧斯卡嘆了口氣,「那樣的回憶忘了也就算了!」
「偏偏讓我想起來了,唉……」維克多搖搖頭,「但也許我根本就不應該遺忘的。」維克多沮喪起來。
「那到底是甚麼樣的事呢?也許說出來會釋懷些。」儘管可能是不光彩的回憶,但說出來總比一直埋藏在心裡好,再怎麼說終究是孩提時發生的事,說說笑笑也就過了。
「我說不出口,有機會讓叔叔說給妳聽吧!妳要有心理準備,故事裡的那個我可能不是妳認知中的我。」
「嗯,孩子嘛!怎麼能跟大人相比呢,我知道的。」
「算了!還是讓叔叔別說了,真不想破壞我在妳心中的形象。」
「甚麼時候變的這麼不乾脆,這可就不像我心中那個坦率的你了。」
「好吧!好吧!叔叔願意說的話我也不攔阻,行了吧!」他會忘了整個事件必定有其原因,倒底是甚麼緣故他也很想知道。
一行人總算趕在午餐時間結束前回到了營地,但主人未到,也沒人敢作主開動。
「怎麼都還沒用餐嗎?」維克多驚訝的看著原封不動的餐食。
「我想你們應該隨時會回來,就等著你們。」安德烈答道。
「那趕緊開動吧!」維克多當即宣布,不然其他人可不敢造次,「黛安小姐可要餓壞了吧!」向來體貼的維克多最先關心的是身體特殊的孕婦。
黛安搖搖頭,「安德烈時不時便給我些點心吃,並不餓,您趕緊用餐吧!」
「不錯啊!很疼老婆!」維克多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誇讚道。
「餐點都涼了,要不要加熱下。」
「這種天氣冷食也可口,坐下用餐吧!我可是餓的可以吃下一頭牛了。」看大家等著著他們,他很過意不去,礙於他是主人也只能率先開動才是最好的方式。
「那還不快些開動!」看著維克多強顏歡笑的模樣奧斯卡越發的心疼,陪著笑先用過午餐,晚點再從穆勒叔叔那裏了解情況吧!
「你們跑去哪玩了?竟然還忘了時間,老實招來!」不知情的安德烈追問起來。
「安德烈……」奧斯卡正想開口阻止。
「都快餓暈了,先用餐吧!」趕在奧斯卡發難前,維克多倒是先應付了安德烈。
「好吧!我也餓暈了。」安德烈感受到奧斯卡眼神中的焦慮,想必是發生了不易交代的事情,想起穆勒管家出發時那沉重的語氣,看來這事可不簡單,還是等當事人願意說時再問吧!
※※※
用完餐後,奧斯卡陪著維克多坐在椅子上休息,維克多顯然並不想說話,奧斯卡也就靜靜地陪著他,興許是太安靜了又或者在森林裡發生的事讓維克多打擊太大,疲累的睡著了,奧斯卡便趁機去找穆勒。
奧斯卡來到穆勒身旁但見他與索瓦遜夫人說著話,不便打擾便想悄悄地離開。
「奧斯卡!」穆勒發現了奧斯卡的身影便叫住她。
「真是不好意思打攪了你們。」
穆勒向索瓦遜夫人點頭示意,便起身與奧斯卡離開。
「叔叔,您知道在那森林發生過的事吧!」奧斯卡開門見山地問了。
「怎麼了?今天發生了甚麼事嗎?我是說少爺有甚麼異狀嗎?」奧斯卡會問起從前的事想必是維克多有甚麼狀況吧!
「他……突然間全身動彈不得,口齒也不清晰。」
「這……怎麼會這樣?你們看見狼了嗎?」穆勒一聽緊張了起來。
奧斯卡搖搖頭,「當時霧很大,我連維克多的臉都看不太清楚,但他一想起狼來似乎異常的害怕,是不是曾經遭遇狼的攻擊?」這是奧斯卡的猜想。
「是的,至今想起還真是讓人餘悸猶存,我真不敢想像如果當時我遲了一步會發生甚麼樣的後果。」穆勒說著還起了雞皮疙瘩。
「叔叔方便告訴我經過嗎?」聽著穆勒說起的內容再看他的反應,奧斯卡更想知道當時的經過。
「這……」穆勒猶疑著。
「維克多說我可以問您的。」想是礙於維克多的隱私而不方便告知吧!
「這……他想起了甚麼是嗎?」穆勒表情凝重起來。
「我想他應該是想起了當年發生的事,但又說不出口,所以讓我問您。」
「少爺真的記起來了?」
「您也知道維克多忘了這件事?」這讓奧斯卡覺得有些蹊蹺。
「當年事情發生後對少爺造成很大的影響,老爺不得以找了個靈媒對少爺進行催眠,所以相關的事情他應該是全部遺忘了。」
「經過早上的事,他應該是都想起來了。」不過竟然還找靈媒來催眠會不會太小題大作了?
「啊!少爺想起來了!」穆勒先是有些驚慌,但隨即又鬆了口氣,「他已經這麼大人了應該不受影響了吧!」但想起剛剛奧斯卡說的情況,又立刻慌張起來。
「叔叔!到底發生甚麼事?」看穆勒反覆的態度,看來情況很嚴重啊!
「甚麼事啊……」穆勒仍有所顧忌,「少爺肯讓妳問我?」他再一次確認是否真是少爺授意。
奧斯卡點點頭。
穆勒笑了笑,「少爺在做甚麼呢?」
「大概是累了,正在午睡呢,所以我趁機來問您。」
「妳為什麼一定要知道呢?」
「雖然您說維克多已經是大人了,但我覺得這段被塵封的記憶對他的影響可能還是很大,不然他不會突然間身體不受控制,如果能知道來龍去脈或許才能幫他走出陰影。」
「這個嘛!」穆勒看了看奧斯卡,「那是一個不一樣的少爺,我不知道妳能不能接受。」
「維克多也是這麼說的,可真是讓我越來越好奇了,只是小孩子嘛!當然不能要求他和現在的他一樣啊!」
「妳有這樣的認知就好,這個孩子啊!」穆勒的表情還是顯得有些為難。
「叔叔,我只能問您了。」
「這孩子也真是的,自己說不出口竟然讓我來說……」穆勒仍然猶豫著。
「叔叔!拜託您告訴我吧!」奧斯卡繼續央求著。
「好吧!」穆勒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既然少爺都讓妳來問我了,相信他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一會叫上少爺和安德烈一起給你們說個故事吧!」
「還要叫上安德烈?這不好吧!這事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這其中牽涉到一個安德烈應該也認識的人,只是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老實說要說這段故事,我的頭皮有些發麻。」
奧斯卡感覺有點怪異,怎麼好像是要說靈異故事啊!難道是撞鬼的故事嗎?回想起早上發生的事,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
奧斯卡實在是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顧不了維克多還在睡,硬是用『王子』的吻將『公主』給喚醒。
「親愛的,妳不累嗎?」維克多揉著惺忪的眼,他實在是太疲累了,從來也不曾感覺到如此困頓,看來他又讓奧斯卡給偷親了。
「有故事聽怎麼會累呢!你快起來叔叔要說故事了。」奧斯卡拉著維克多搖晃著,就是要把他給弄醒。
「叔叔要說故事……」維克多精神忽然抖擻起來,「說甚麼故事?」
維克多的反應讓奧斯卡笑了起來,「當然是說你的童年往事啊!」
「我的童年往事妳不是都聽過了。」
「非也非也,還有我所不知的祕辛呢。」
「叔叔也拗不過妳啊!」維克多此時的反應好似泰然多了,也許是認命了。
「來吧!叔叔也邀請了安德烈。」奧斯卡故意提醒。
「啊?安德烈,關他甚麼事呀!」
「我也不知道。」奧斯卡聳聳肩。
維克多揉起頭來,顯得相當苦惱。
「如果你真不希望安德烈知道,不讓他聽就是了。」奧斯卡還是要給他留點顏面。
「罷了!罷了!都已經邀請他了又不讓他聽,還不知怎麼想像呢,倒不如聽聽真相,就如妳所說都是孩提時候的事,我也無須在意對吧!」
「真的可以嗎?」奧斯卡小心翼翼地確認。
「嗯,無妨!」維克多扶著奧斯卡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儀容。
奧斯卡倒是皺起眉心疼起來,如此重視自己形象的維克多,難道她非要知道這段他覺得不堪的往事嗎?她開始猶豫了……
「走吧!」維克多整理好儀容叫上奧斯卡。
「算了吧!」奧斯卡做了決定,不想再追究這段往事了。
「甚麼算了?」維克多懷疑著。
「如果你不想讓我知道,我不問就是了。」
「妳怕了?」
「不是。」
「那怎麼突然放棄了?害怕知道那個不像我的……我的樣子?」維克多認真地詢問著。
「誰怕了呀!我是怕你……會尷尬!」
「尷尬啊?總是難免的,不過妳知道的,我還有個優點……」維克多等奧斯卡期望的看著他,才徐徐說道,「臉皮厚!」說罷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便牽起她的手走向穆勒和安德烈已經準備好的小小聚會區,聽一聽穆勒訴說這段塵封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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