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便與雷歐尼德談論嚴肅的議題,讓亞力克完全清醒過來,大敵當前豈容他怠惰鬆懈,可腦海中浮過的這個念頭卻又令他哭笑不得,但如果不認真看待,等尤柳詩完全恢復記憶後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不是他處境堪憂就是尤柳詩左右為難,他可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但又該如何防範呢?

亞力克又是一笑,愛情對他而言是奢侈的,以往想的是如何推開想抓住他的手,而如今卻在這苦思該如何挽留尤柳詩讓她能永遠的留在他身邊,這一切都是對他的懲罰或是考驗嗎?如是,那便坦然面對吧!

「亞力克……亞力克……」塔維多見亞力克手裡拿著日報卻是攤在腿上根本就沒在閱讀,可卻一下皺眉苦思,一會又傻笑發呆,該不是早上從雷歐尼德那裏受到甚麼刺激吧!

「啊!你叫我啊?」恍惚中好像聽見甚麼人在呼喚他的名子,亞立克才回過神來。

「在想甚麼呢?想得如此出神。」塔維多將泡好的咖啡遞給他。

「謝謝你啊!」亞力克端過咖啡啜飲了起來,「你說我該做些甚麼好呢?」

「做甚麼都行,別找我就好了,人上了年紀體力就是差,才划了一會船便覺得全身痠痛……」說著還煞有介事地敲打起腰背來。

亞力克噗哧一笑,他哪裡是要問他眼下的事,只是聽他抱怨起來還真是把他逗樂了,「你還不到稱老的年紀吧!好歹也要結了婚當了爹才有資格啊!」

「哎呀!別提了,我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好了。」

「怎麼了?你和瑪麗亞大姊進行的不順利嗎?」早上就是這種消極態度,一點都沒有平日裡談笑風生的瀟灑。

「唉……」塔維多又長嘆一聲。

「看來你的情形比我的還嚴重啊!」

「你?你有甚麼嚴重的?」塔維多暫時還不想談論他跟瑪麗亞之間的事,既然亞力克有煩惱那先解決他的好,別人的事情總是容易解決,事到臨頭反而關心則亂。

「看來你是有意迴避啊!」亞力克直接挑明了說。

「容我沉澱沉澱,說說你吧!你剛問我要做甚麼不是表面上的意思吧!」

「果然聰明啊!好吧!你先幫我想辦法,我再幫你解決你的困擾吧!」既然塔維多避談他與瑪麗亞的事情,他也不自討沒趣,見塔維多點點頭,便接著道,「我來到艾倫史邁爾家已經好幾個月了,總是這樣無所事事的也不是辦法,不知道是否有能幫上瑪麗亞大姊的地方,可我又不懂經商之道,該如何著手呢?」亞力克分析著目前的處境,能幫忙瑪麗亞的地方不外便是幫忙打理家族的事業。

「經商啊!那還不容易,找摩里茲就對了。」

「提議是好提議,就是不知道我們這個大會長有沒有空指點一二了。」

「那就要看你的魅力了!」

亞力克白了塔維多一眼,「說了不等於沒說。」

「如果加上我就足夠了吧!」

「你?也要改行啊!」

「目前倒是沒打算,不過將來可是難說,既然你要學我就跟著見習見習吧!」

「那就太好了!」亞力克興高彩烈的歡呼著,總算有個新的開始了,「對了!我的煩惱解決了,該來看看你的……

「唉……這讓我如何開口呢……」塔維多難得露出為難的神色。

「你我之間還需要客套嗎?有甚麼需要幫忙的嗎?」

「如果是能幫忙的就不是問題了。」

「該不會是你個人……身體上有甚麼隱疾吧!」除此之外亞力克還想不出有甚麼麻煩可以困擾塔維多的。

這回換塔維多噗哧一笑,「不是這種問題,是心理……

「心理?哪找楚門醫生就好了。」不等塔維多說完亞力克已經出好主意。

「嘖嘖嘖,這可是一個餿主意啊!算了還是別想了,總會解決的。」說著便轉過身準備離去。

亞力克立刻起身攔住了他,「到底甚麼問題啊!居然讓你如此困擾。」

「真想知道?」

「嗯。」亞力克很認真的點點頭。

塔維多張望了一下才在沙發上坐下,「你也坐下吧!」

亞力克殷切地等候塔維多開口,塔維多只好勉為其難道出這幾天與瑪麗亞的相處情形。

※※※

三天前塔維多因為發燒昏迷而住進醫院,瑪麗亞得到管家的通知後便放下手邊的事務急忙趕到醫院,見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塔維多眼淚竟不聽使喚地流了下來,這讓瑪麗亞意識到塔維多在她心中的分量,她不辭辛勞地親自照料塔維多,這讓塔維多更加的感動,雖心疼瑪麗亞但也十分欣喜。

「謝謝妳了,有妳的照料好像感冒一下都好了。」塔維多躺在病床上已經過了兩天兩夜,從最初虛落無力的攤躺著到現在已經精力充沛的坐著,他自己都診斷自己已經痊癒了。

「醫生說還要再觀察觀察,確定沒有併發症才能放心。」

「哪有甚麼併發症,我想我應該可以出院了。」

「不要逞強,我可不希望你又暈倒。」

看著瑪麗亞關切的眼神,塔維多輕輕地拉起她的手移到唇邊一吻,孰知此舉竟驚嚇了瑪麗亞立刻將手抽離。

「妳我之間還要如此生疏嗎?」

「我……只是……不習慣和男人太親近。」

「我在妳心裡和別的男人不一樣對吧!」塔維多試圖再牽起她的手。

瑪麗亞起初還有些反抗,但塔維多握住的力道稍稍加重些,她便放棄抵抗由著塔維多再一次親吻她的手,「你這是……」這是瑪麗亞第一次與塔維多如此親暱,儘管之前曾與他共舞,但她知道這一次並不僅僅只是禮儀,而是示愛。

「可以接受我做為妳的護花使者嗎?」塔維多再次伸手將瑪麗亞的另一隻手也握進手心裡。

儘管心裡有數,但還是免不了有些難為情,想抽離的雙手卻仍舊讓塔維多緊緊握著,「別這樣,護士隨時會來。」

「這有怎麼樣嗎?」塔維多裝作一臉無辜,眼下的動作可是相當純情了,如果不是還在醫院,他就不只是握著瑪麗亞的手而已了。

「總之,讓別人看見了不好。」

「那妳回答我的問題。」塔維多睜大了平日裡總被長長的睫毛所遮蓋住的一雙明眸,那湛藍如海的虹膜中正燃燒著如火炬般熾熱的愛意。

「我……」瑪麗亞抗拒不了那灼熱目光的注視,試圖低下頭迴避他。

「瑪麗亞,看著我,或許我平日裡總是油嘴滑舌的,但我對妳的心意是真的,妳看--」塔維多將瑪麗亞的右手一抬落在他的左胸口,「這顆心此刻正為妳怦然而動!」

瑪麗亞倒抽了一口氣,意識到自己的心跳也劇烈的跳動起來,「塔維多……

「回答我,願意給我愛妳的機會嗎?」塔維多直接挑明的說出他的心意。

「啊…………

「愛我嗎?」

「我……不知道。」愛他嗎?瑪麗亞其實已經心知肚明,但卻說不出口。

「我愛妳。」塔維多將瑪麗亞拉近身體些,迅速的在她額上烙下一吻,「妳慢慢想,回家後給我答案。」說罷便鬆開了手,敏捷的下了床正想從衣櫃中拿出自己的衣服想換上。

瑪麗亞輕撫著額上被他的吻熨燙過的地方,還未從旖旎的告白情境中清醒,卻已看見塔維多來來回回忙碌起來,「你這是……

「我的感冒既然已經好了,那就趕緊離開這裡,到一個妳可以自在的地方去。」塔維多雖是一時感動對瑪麗亞表白,但卻是真心真意,也許是場合情境都不對,讓瑪麗亞難以卸下心防,他也不多加勉強,既然感到身體已經逐漸復元,便可以離開此地了。

「什麼自在的地方呀?」這個人是怎麼一回事,前一刻還含情脈脈的向她示愛,下一秒卻做起令她困惑的舉動來,「醫生還沒說你可以出院啊!」

「我現在跟他說去。」

「你這人……」說著,塔維多已經披上大衣走出病房去。

瑪麗亞拗不過塔維多只好順著他的意,提早出院回到艾倫史邁爾家。

一進大門,塔維多便張開了雙手並深呼吸道,「回家的感覺真好!」

聽到塔維多的歡呼,瑪麗亞莞爾一笑,「是啊!回家的感覺真好!」

「我可以永遠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嗎?」塔維多回過頭來詢問瑪麗亞。

「當……」瑪麗亞想回答當然可以,但很快的意識到他的問題背後的意義,卻嘎然而止,「我讓人幫你放個洗澡水,會舒服些。」

「好。」塔維多無奈地接受了瑪麗亞體貼的安排。

洗完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塔維多放鬆身心慵懶的躺在床上,雖然是已經出院了,但還是感到容易疲倦,不知不覺便昏睡過去。

瑪麗亞準備了下午茶卻久候不到塔維多,只好讓亞力克去替她看看。

「大姊怎麼不自己去看看呢?」

「這……還是你去合適。」瑪麗亞的臉上染上了一點紅暈,她也想看看塔維多,但總是有所顧忌。

亞力克思忖著,這麼好的機會如果讓他給攪了,那塔維多肯定要懟他的,「唉呀!塔維多洗澡洗了這麼久該不會是暈倒了吧!」

「暈倒?」瑪麗亞到真是擔憂起來,「不會吧!」

「不是出院了應該沒事吧!」尤柳詩見大姊慌張起來,趕緊安撫道。

「要不怎麼這麼晚還沒下樓?」亞力克仍在故佈疑陣。

「那你趕緊去看看吧!」瑪麗亞催促起亞力克。

「大姊妳也不放心吧!不如跟我一起去吧!」

「好。」說著瑪麗亞便已起身朝塔維多的臥室走去,亞力克則是慢慢地跟在她身後。

當瑪麗亞打開臥室門後看見塔維多正安詳的睡在床上,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下來,可隨即又心慌起來,便立刻走上前去,來到床邊後的第一件事便是伸手去探他的額溫,那適當的體溫讓她總算放下一顆心。

亞力克識相的並沒有跟進房間裡,還替他們掩上門悄悄地走回餐廳去。

迷濛中塔維多察覺到有人走近身邊,直到一隻微涼的手覆在他的額上,他才確定了來人正是他的夢中情人,輕喚道,「瑪麗亞!」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我也要起來了。」雖然感覺只睡了一會,但精神似乎已經飽滿。

「你想睡的話就多睡一會。」

「要不妳陪我睡一會吧!」塔維多拉起瑪麗亞的手順勢一拉,倒進了他的身側。

「啊!」瑪麗亞掙扎著想起身,卻怎麼忽然使不上力,只能出言責怪,「你胡說甚麼?」

「我可不是胡說,在醫院的時候妳就坐在我床邊,陪我睡了兩個夜晚,現在妳可以好好的睡在我身邊了。」說著本想替瑪麗亞蓋上被子,可正好被她壓住了只能作罷。

「那是……因為你生病了。」瑪麗亞還在努力地想改變這樣曖昧又彆扭的姿勢,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空檔讓自己坐直身體,其實是因為塔維多鬆開了手。

「別老想著如何拒絕我好嗎?我是真的很喜歡妳。」塔維多沒有進一步的靠近瑪麗亞,只是微微坐起,好與半坐著的瑪麗亞目光平視。

「我……不是想拒絕你,只是不知如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愛情,她用了大半輩子的時間暗戀了一個永遠也不屬於她的男人,最後那個男人卻與她的繼母殉情,這件事讓她已經看淡了自己的愛情,而情勢上像她這樣有了年紀的女人更是不可能有任何男人會將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在舞會上坐冷板凳,時不時還要聽旁人的冷言冷語,讓她漸漸的除了必要的場合外,也不再出席會造成這樣困擾的宴會。

談戀愛於她而言是奢侈的慾望,隨著初戀情人的逝去,這個曾經懷抱憧憬的心也隨之塵封,家庭的變故、親人的一一離去,唯一支撐著她的只有維持家業的這份責任感,不知不覺又過了這麼多年了,在她的內心裡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卻不曾想到了年近半百,居然有個年輕人突然闖了進來,一個風度翩翩談吐風趣的男子,在她平靜的心湖掀起了漣漪,她可以接受他嗎?接受他的愛嗎?瑪麗亞困惑了……

「愛情就是這樣,妳不需要太清醒,有時候迷迷糊糊也是好的,我承認這方面我有很多經驗,也正因為如此,妳可以放心地把自己交給我,我會讓妳的愛情一如我泡的咖啡只有香醇沒有苦澀。」塔維多不難猜測瑪麗亞所顧忌的,一如平日以輕鬆詼諧的方式勸導瑪麗亞。

「只有香醇沒有苦澀?」瑪麗亞對塔維多泡的咖啡那可是相當喜愛,只不過換了方式,就可以把她使用了許多年的咖啡豆沖泡出了不同的滋味,頗令她刮目相看。

「喜歡我的咖啡吧!」

瑪麗亞點點頭。

「那就一如接受我的咖啡也接受我如何?」

「人和咖啡怎可相提並論。」

「人當然是比咖啡要更珍貴些。」

「你……為什麼喜歡我?我只是一個……」瑪麗亞想說的話讓塔維多修長的手指給阻止了。

不希望瑪麗亞說出自艾自憐的話,塔維多才出手阻擋,「一種家的感覺,這是我在別處找不到的溫暖。」塔維多鬆開了按住瑪麗亞雙唇的手指。

「家的感覺?」

「我也說不上來,但具體形容起來就是家的味道。」年輕的時候追尋美好的事物,當然包括追求美女,曾經失去了最珍愛的女子時他也想追隨她而去,可惜失敗了,人沒死卻毀了自己彈鋼琴的手指,自從轉而學習小提琴後便告訴自己能拉琴的一刻也不能放棄,後來遇見了尤柳詩,她的美深深的吸引了他,但知道自己終究不敵她心裡的那個人時,他選擇了尊重她的選擇,默默地守護著她,直到失去了她的音訊。在維也納的許多年裡雖然沒有像天才以薩那樣的輝煌成就,但也總算小有名氣,前前後後也交往了一些賞心悅目的女子,但卻怎麼也沒有一個能讓他決定靠岸的女子出現,直到來到了艾倫史邁爾家......那一個不經意的笑容居然就吸引了他,甚麼樣的美女的笑容他沒見過,可是為什麼她的笑容就勾住了他這顆漂泊的心,他也不甚明白,也許正如他所言,愛情有時候迷迷糊糊的就好。

「我可以把這裡永遠當成自己的家嗎?」塔維多再一次詢問著。

『家』,瑪麗亞輕笑,對她來說這是一個很模糊的記憶,她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而父親娶了一個又一個的繼室,她已經忘了『家』是甚麼感覺了,但回想最近的日子,自從尤柳詩回到艾倫史邁爾家,亞力克的到來,他們一家三口的團圓,確實有了『家』樣子了,但那是別人的『家』,她也可以擁有一個自己的家嗎?直到這個男人來到家中作客,那反客為主的行徑,卻反而令她感到賓至如歸的溫馨,她凝望著塔維多,這個男人是她可以共組一個家庭的人嗎?

塔維多向瑪麗亞展露微笑,一個充滿自信與溫暖的笑容,「做我的妻子好嗎?」

妻子?這是瑪麗亞想都不敢想的身分,「塔維多......

「我是認真的,相信我!」塔維多再一次執起她的手,真摯的說著。

「我......需要時間考慮考慮。」

「嗯......好。」塔維多允諾的同時卻吻上了瑪麗亞的唇,預期了她的掙扎,塔維多早已有所準備,輕輕地擁著她,不讓她有脫逃的機會,這裡不是醫院,不會有人來打攪他們。

溫潤的唇突然向她襲來,下意識地想躲,但在他的溫暖懷抱中她無處可逃,或者她根本就不想逃走,她以為他已經鬆開了她,誰知更濃烈的吻才要開始,從初時的想逃到沉迷其中,瑪麗亞知道她已經深深的淪陷在塔維多的愛裡了。

「愛我嗎?」塔維多不想嚇壞了瑪麗亞,見好就收。

「呼......」瑪麗亞努力地調整自己已經紊亂無比的呼吸,然後搖搖頭。

「還要再來一次嗎?」塔維多做勢還要吻她。

瑪麗亞連忙又搖搖頭。

「搖頭是甚麼意思?不愛我?」塔維多皺起眉一臉失落。

「我愛你,怎麼會不愛你呢?」見塔維多失落的模樣,瑪麗亞感到心疼便脫口而出內心的感受。

「我不信。」塔維多搖搖頭,沉著臉並未顯露出此刻內心的雀躍。

「那要怎樣你才信?」

「嗯......妳吻我。」

「你......」意識到自己上當了,瑪麗亞轉過身去,但在塔維多伸手拉她時隨即轉過身來,在他唇上烙下一吻,本只想蜻蜓點水,可塔維多又怎會錯過這個機會,擁著她又給了她一個濃烈炙熱的深吻。

「嫁給我吧!」

瑪麗亞先是點點頭後又搖頭,塔維多只能無奈的望著她。

「可以先保持現狀嗎?我......還沒有準備好......」瑪麗亞說著她的顧慮。

「妳不用擔心,我知道妳放不下尤柳詩和艾倫史邁爾家,我不會強迫妳離開他們,我可以和妳一起陪著他們。」

「真的嗎?」好似心裡的擔憂一下全解除了,瑪麗亞開懷的笑了起來。

「妳知道嗎?妳的笑容很迷人!」

「別開我玩笑了!」

「是真的呀!我這迷途的浪人可是因為妳的笑容而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我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說的話。」

「我何曾騙了妳?」

這倒是真的,雖然有時話語輕浮,人倒是很真誠。

塔維多見她低頭沉思,想是也想不出他有騙他的行徑,「認真地考慮看看,如何?」

「不用考慮了......

「瑪麗亞,我是真心的......」都說到這份上了,瑪麗亞連考慮都不肯,塔維多也是沒轍了。

「我知道。」

「那妳還要拒絕我?」

「誰說我要拒絕你。」瑪麗亞忍住笑,他知道塔維多會錯意了。

「那妳......

「話要聽完嘛!」

「那是......願意嫁給我嗎?」

瑪麗亞點點頭,「我願意!」

「真的嗎?我太高興了!」說罷抱著瑪麗亞又親又摟。

「值得這麼開心嗎?」

「當然,我得趕緊起床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說著便要起身。

「等等,等等。」瑪麗亞阻止他,「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晚些再告訴他們好嗎?」

「嗯?好吧!」只要當事人允諾了,遲早也是會通知尤柳詩和亞力克的。

※※※

亞力克聽著塔維多訴說著像瑪麗亞求婚的過程,當然塔維多只是輕描淡寫,但已經能感受到那份喜悅,「這樣不是挺好的,可怎麼總聽你哀聲嘆氣的,難道......

「我想你已經猜到了,瑪麗亞昨天晚上跟我說她不想結婚。」

「為什麼?」

「無非就是怕外界的眼光啊!」

「你不會因此就放棄吧!」

「當然是不會,只是我也不想強迫她,只能慢慢來吧!」

「我想大姊是還沒有適應,畢竟你們連正式交往的歷程也沒有,一下子要結婚難免也會有些恐懼吧!」

「這你倒是提醒我了!」塔維多心裡有了些想法,「去換件衣服,我們這就去拜訪我們的大忙人。」

「這麼快?」

「打鐵要趁熱啊!」

於是兩人便換上了體面的服裝前去齊白貝克商會拜會摩里茲了。

※※※

摩里茲聽明白兩人的來意後,便大笑起來,「亞力克是為了尤柳詩,塔維多你又是為何呢?」

「會長的觀察力沒那麼弱吧!」塔維多相信摩里茲應該也有所察覺才是。

「我沒想到你會當真啊!」

「哎呀!我在你心中的印象真有如此不堪嗎?」塔維多開始有些擔心了,過往的記錄好似真的不太光彩。

「呵呵,男人嘛!又是黃金單身漢,多交往些美女又有誰會在意呢?」

亞力克倒是因此有些異樣的眼光看起塔維多來,他對他的過往可真是一無所知,只是印象中是個成熟穩重的學長。

「幹嘛這樣看我,我可是沒和其他人有甚麼扯不清的感情糾葛。」

「你只要和瑪麗亞大姊交代得過去便好,我沒有甚麼意見。」亞力克也解釋道。

「好啦!你也知道我們的來意,看在同學一場願意助我們一臂之力嗎?」塔維多看回摩里茲也將重點抓回。

「那有甚麼問題呢,包在我身上。」

「實在太感激你了。」亞力克感謝道。

「這樣對我也是一種幫助啊!專業知識的部分很簡單,我請專人給你們指導,相信你們可快就能學會,不過做生意很重要的一個環節是社交應酬,最近有幾場餐會,你們可以和瑪麗亞小姐一起出席,瑪麗亞小姐有了塔維多這樣的男伴,相信也會愉快許多,至於亞力克,你的交際舞跳得實在不怎樣,得好好加強。」

「不能不跳舞嗎?」要學習的專業知識不少,恐怕是沒有時間再練舞了。

「那太失禮了,難道你不帶尤柳詩出席嗎?」

「對呀!那當然是要帶上尤柳詩啊!」

「等等,帶上尤柳詩,她是以甚麼身分出席?」塔維多很快地想到了一個問題。

「那當然是艾倫史邁爾家的繼承人......」摩里茲也察覺到問題所在。

「如此一來我豈不是變得毫無立場。」因為尤柳詩的身分是艾倫史邁爾家的少主,他這個尤柳詩的丈夫可成了一個很尷尬的存在。

三個人都發現了尤柳詩身分上的重要破綻,一時間困擾不已。

「等等,尤柳詩有個二姊,也失蹤很多年了,不如就以二小姐的身分出席,反正都是一家人,我印象中的二小姐也是個美人,長甚麼樣我倒是記不得了,我想其他人也沒甚麼印象了,姊妹嘛!總有些相像的,我想這樣就不成問題了。」摩里茲倒是已經想好解決之道。

「這樣行得通嗎?」亞力克質疑。

「你是怕二小姐突然回來嗎?」

「這也不無可能。」

「自家姊妹好說話,不會是問題的,你就放心吧!」

亞力克看了看塔維多想徵詢他的意見。

「摩里茲這主意不錯,就讓尤柳詩暫時以二小姐的名義出席,而你就順理成章地成為她的男伴,皆大歡喜啊!」塔維多也認同這個做法。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晚有個葡萄酒的品嘗會,對於艾倫史邁爾家可是很重要的餐會,你們就陪瑪麗亞小姐一起出席吧!」

※※※

當亞力克想努力為艾倫史邁爾家做些事的同時,雷歐尼德也沒有閒著,結束了早上的划船會後,回程的路上,他看見了一間待售的房屋,就在離艾倫史邁爾家不遠處的地方,他讓羅斯特聯繫了代理人後便迫不及待的前去參觀這間待售的房屋,看過房屋後便決定買下它,維拉知道後驚訝不已。

「哥哥,你真打算在這裡定居?」

「無論是否定居,我們都需要一間房子,我們住在這的時間應該不短,有間自己的房子會更自在方便些。」

「是想近水樓台嗎?再近也近不過枕邊人啊!」維拉忍不住叨唸起來。

「妳說甚麼?」雷歐尼德不是沒聽清楚,只是裝作不解。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罷了,隨你高興吧!」維拉也不做掃興的人,搖搖頭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維拉走後,雷歐尼德再一次省思自己的決定,但他不後悔,那怕只有千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要賭賭看,他能否不只是尤柳詩生命中的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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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納悶為什麼重返奧爾菲斯之窗(7)的噩夢來襲竟然高居榜首,後來想到可能是某個朋友將此文當作網頁的最愛連結,這位朋友可以現個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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